禅刊主页 2015年度第四期 / 药山法嗣(上)
 

药山法嗣(上)

张志军

一、道吾宗智

道吾宗智禅师,从小依止百丈涅槃和尚(有禅宗史册记载,此百丈涅槃和尚,即是百丈惟正禅师,因其经常持诵《涅槃经》而得名)出家受教。长大受具足戒之后,涅槃和尚指示他到澧州药山(今湖南津市棠华乡)去参谒惟俨大师,他不愿意,说,江西禅(马祖道一嫡系)是真金铺,湖南禅(石头希迁嫡系)是杂货铺。涅槃和尚打他一棒,说:“你一个黄口小儿,只看见江西丛林的热热闹闹,没有领悟到湖南禅的峻峭孤高。要知道,你的十多位师伯、师叔,虽经马祖的大熔炉千锤百炼,依旧是顽铁一块,而石头祖师一言半语,却启发得他们大彻大悟。药山惟俨是石头与马祖共同教导出来的大善知识,集两家禅要于一身。放眼天下禅师,或许只有百丈怀海方能与他相提并论。”

宗智听得涅槃和尚如此一说,心中立刻充满了对药山的无限神往。禅僧云游天下,头戴一顶斗笠,便可风雨无阻;手握一根竹杖,就能日夜兼程。他一路向西,渡湘江,跨资水,从赣江之畔,来到沅水之滨。

药山峰峦云遮雾绕,药山禅旨妙不可言。

一次,宗智随侍药山惟俨大师游山。宗智见师父腰间挂着戒刀,便假借问事,实则问禅:“师父,你背后挂的是什么?”

药山一言不发,拔出戒刀,猛然向宗智的口上砍去……

这样,你总该知道是什么了吧?

另一天,药山惟俨在方丈写字,宗智侍立一边,伺候笔墨。药山大师闭目凝神,然后饱蘸浓墨,在纸上写了大大一个单人旁。宗智心中猜想:佛是人作的,所以写“佛”字先写人,师父大概要写一个大大的“佛”字了。果然,药山笔走龙蛇,一个苍劲老辣的“佛”字像雕塑一样跃然纸上。药山扭头问宗智:“这是什么字?”

宗智脱口而出:“佛。”

药山惟俨掷下毛笔,呵斥道:“多嘴阿师!”

与那次被师父用刀斫口一样,宗智再次感受了滚滚而来的禅机,他急忙合十施礼,说道:“弟子大事未明,祈求和尚指示心要。”

药山惟俨久久、久久地沉默着,时间似乎都已经凝固了;空间也凝结成了透明的冰块……

天晓得过了多久,药山才缓缓说道:“我今天为你说一句亦不难,只是你若能马上领悟,还算差不多。如果你因此而陷入了长久的思量中,那倒是我的罪过了。因此,不如省些事,你我大家都各自闭上嘴,免得互相连累!”

宗智有一肚子的疑问,生生被师父强行塞了回来,他的心不得不向内收回。然而,就在他心慧内敛、回光返照的一瞬间,突然契入了药山禅的心印。

开悟后的宗智,言行就不一样了。一位禅僧问他:“万里无云不是本来的天。请问,什么是本来的天?”

宗智禅师抬头看了看天,说:“今天正好晒麦子。”

药山惟俨在法堂开示说:“我有一句话,从来没有向人说过。”

宗智禅师一笑,从大众中站出来说:“相随着来啦。”

妙高峰顶,不容商量。禅的绝对境界,无法言说。所以,无论何人,也从来没有向人说过。然而,不能明说,却能暗示。药山的话,本来就是方便指示,所以,心有灵犀的宗智说“相随来”的即是。但是,他们如同天籁一样美妙的仙乐,有人听得明明白白,有人却稀里糊涂。于是,有僧问道:“药山不向人言说的一句子,如何说?”

药山大师慈悲,开口说道:“非言说。”

宗智不客气,冲着师父喝道:“早已言说了啊!”

一天傍晚,宗智带着一身山色、一身霞光回了寺院,来到方丈。药山大师问他:“你到何处来?”

宗智禅师说:“我去游山来。”

药山惟俨平地起山岳,无风掀巨浪,喝问道:“不离此室,快说,快说!”

宗智微微一笑,说:“山上乌儿头似雪,涧底游鱼忙不彻。”

天,这是一种什么境界呢?乌鸦本来浑身漆黑,宗智却说它头白似雪;山涧幽静,游鱼逍遥,他反而认为它们是在穿梭往来,忙碌不停!然而,我们从这违背常理的话语中,却感受到了禅的空灵与超脱。

宗智禅师的法号“道吾”,是因为他后来在潭州道吾山大张法席,弘扬禅道。他所培养的弟子石霜庆诸、渐源仲兴等,都成了一方化主。然而,最可歌可泣的是,道吾宗智是一位真正“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伟大禅者。

他倾尽二十年心血,寻找到了一位千载难逢的栋梁之材—夹山善会。然而,他却指示夹山善会去拜谒自己的师弟船子德诚,从而使得船子德诚的法脉后继有人,进而壮大强盛,其影响远远超过了他的传人。要知道,一个人是否能名垂青史,很大程度上是由后代的法脉传承所决定的。有多少开宗立派的伟大人物,都是因为后继乏人而中途没落,湮灭在历史长河之中,杳无踪影……

更令人感动的是,他对同门师兄云岩昙晟的情意。

云岩昙晟,是道吾宗智从小在百丈山上结识的朋友—当年,他跟随百丈涅槃出家时,云岩昙晟已经是百丈怀海的侍者了。他俩两小无猜,一同上山摘野果,一同下河看小鱼,结伴上树爬墙,共同调皮捣蛋……百丈山上每一块岩石、每一湾溪流,都融汇着他们儿时的欢乐。尽管他比云岩年长,比云岩开悟更早,而且是药山的首座弟子,但因为云岩比他僧腊长,所以,他一生称云岩为师兄。

道吾宗智年满二十,受戒之后离开了百丈山,在药山惟俨大师的激扬下,大彻大悟了。而云岩昙晟虽然给百丈怀海做了二十年侍者,他心里仍然一片懵懂,像是被关在黑漆桶里一样。

道吾宗智给他写了一封书信,说:“石头是真金铺,江西是杂货铺。师兄还在那里犹豫什么?快来,快来,千万,千万!”

云岩就真的从禅风浩浩的江西,来到了相对寂寞的湖南。在药山,云岩与惟俨大师数次对机,始终无法领会药山禅的妙旨,便失望地告辞了。道吾禅师立刻收拾行囊,追踪而去。

道吾陪同他由湖南而湖北,而安徽,一路跋涉,来到了池阳—南泉普愿的道场。云岩认为,南泉大师是先师百丈怀海的师弟,禅风相近,容易契入。谁知,入门之后,道吾倒是与南泉很投机,机锋问答,如同天造地设一样和谐。而云岩,如同聋子看戏,只见其比比划划,却不知其所云。

这真是,未能得门入,四下碰壁处;苦瓜拌黄连,青梅加陈醋。

直到这时,道吾看准时机,说道:“师兄,看来你的机缘也不在这里啊!”

于是,道吾连哄带劝,又带着云岩返回了药山。云岩走投无路,只好死心塌地拜在药山门下,一心一意修习药山禅。他这一颗猢狲一样向外驰求的心,一旦安顿下来,在药山惟俨大师的启发下,轻而易举便悟入了禅道。

开悟之后,云岩立刻向师父告辞。药山问他到哪里去?他说去见沩山灵祐师兄。药山问他为了何事?云岩说:“我与沩山灵祐同在百丈先师那里时,我为侍者,灵祐师兄为典座(食堂管理员)。我们二人心意相投,不离左右,共同辅佐百丈。后来,灵祐师兄心开得悟,奉命去开创大沩山。临别,我就有一个愿望,若我也能悟彻本来面目,一定要与灵祐师兄说破此事。”

药山惟俨默然。云岩辞别下山。

傍晚,道吾宗智来到方丈,师父与他说了云岩下山之事。他敏感地察觉到,师父药山大师的眉梢向上挑了挑,立刻问道:“师父,云岩师兄已经开悟了,还有什么不妥吗?”

药山说道:“他眼虽明了,欠缺磨砺,所以以往形成的习气尚在,不能甄别裁汰,去伪存真。”

道吾宗智闻听此言,连夜出发,第二天,终于在寺院的田庄里追上了云岩。他们共同来到大沩山。沩山灵祐问云岩:“菩提以何为座?”

菩提,即是觉悟的智慧。沩山似乎是在问智慧以什么为基础。所以,云岩略一思索,答道:“自然是以‘无为’为座。”

沩山灵祐不以为然地轻轻一笑。云岩反问沩山,沩山说:“我看,菩提应该以诸法空为座吧。”

沩山说完,又问道吾:“大禅师,你又是如何认识的呢?”

道吾禅师说:“坐也听你坐,卧也随他卧,有一人不坐亦不卧。快说!快说!”

沩山合十施礼而退。云岩分明感觉到了自己的差距。这时,道吾将师父的担心告诉了云岩。云岩幡然惊醒,赶紧与道吾返回了药山,直到药山惟俨大师圆寂,他再也没有离开过师父身边。

此后,道吾与云岩时时相互砥砺,处处斗机交锋,将活泼泼的禅意,融会在生活里,倾撒在药山上。

一日,道吾提着斗笠从寮房出来。云岩指着斗笠曰:“用这个做什么?”

道吾说,当然有用处。云岩突然兴风作浪,问道:“忽然遇到狂风暴雨来临时如何?”

道吾禅师不慌不忙回答:“盖覆著。”

云岩又平地起骨堆,将禅的机锋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他,还受盖覆么?”

他,自然指的是自性,本来面目。自性无形无相,如何盖覆?道吾禅师意气风发,哈哈一笑,说道:“虽然如是,且无渗漏。”

云岩从他的禅语里体会到了一种全新的意境。杜绝渗漏,是他们的师父药山惟俨的一贯家风;现在,道吾禅师又将之撞击出了新意。后来,云岩座下的弟子洞山良价肇建曹洞宗,更有三“渗漏”之说。从某种意义上说,曹洞禅的要旨,就在于杜绝渗漏。曹洞宗之所以能与临济宗并驾齐驱,驰骋禅道,一直流传到如今,靠的就是杜绝渗漏的独家功夫。

云岩身体不舒服,住进了涅槃堂(危重病人的寮房)。道吾来看望他的时候,既不好言安慰,也不同情落泪,而是问道:“离开这个壳漏子(身体),到什么地方相见呢?”

云岩说:“不生不灭处相见。”

道吾禅师呵斥道:“为何不说:非不生不灭处,亦不求相见?”

云岩闻言,病体豁然痊愈—无愿无求,虚清空明,禅心灵动,何病之有?

有一天,云岩坐在廊沿下,穿针引线补一双旧鞋。道吾问:“做什么?”

—明知故问,岂不是废话?然而,若真是废话,他还会明知故问吗?于是,云岩颇有意味地回答说:“用破烂,补破烂。”

道吾禅师花样翻新,说道:“你为何不说是破烂又非破烂呢?”

是破烂,又非破烂,消除分别执著,即是禅的超脱。

道吾为了勘验、历练云岩,难免拖泥带水,浑身落草。有一次,他故意问云岩:“大慈大悲的菩萨有千手千眼,哪个是正眼?”

云岩回答:“这就像在半夜里背着手摸枕头。”

我们每一个人都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夜半时分,黑灯瞎火,没有一丝光亮,当你用手摸枕头的时候,用眼睛了么?眼睛又在看什么地方?

道吾说自己懂了。云岩问他是如何领会的?道吾说:“遍身是手眼。”

道吾故意在话里留下了极为玄妙的契机,看云岩是否能识破。果然,云岩说到:“你说得很对,不过,仅仅说出了八成。”

道吾装傻充愣,反问:“你的意思如何?”

云岩说:“通身是手眼。”

遍身手眼与通身手眼,哪个对,哪个错?不得咬文嚼字,不得思维卜度,不得虚妄猜想,也就是说,断绝情尘臆想,以赤裸裸、清净净的真心体会,自有奇妙的禅机豁然洞开!

道吾宗智禅师的禅法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然而,他对同门师兄弟云岩昙晟的提携、为船子德诚寻找接班人的作略,感人至深。在禅宗史上,像这样的禅友之谊,信手拈来,比比皆是。

二、云岩昙晟

云岩昙晟禅师,钟陵建昌人(今江西奉新县)。他小小年纪便出了家,并且得遇禅宗当时最为显要的大宗师—百丈怀海。怀海大师对他也是百般器重,让他做了自己的侍者,以便耳提面授,随时随机指示他心要。然而,尽管百丈怀海大师明示、暗示,他却始终无法契入禅机。

一日,沩山灵祐、五峰常观与昙晟三人侍立在百丈身边。百丈大师问了一个十分奇特的问题:“一个人,假如摒弃了他的咽喉与嘴唇,他要怎样说话呢?”

百丈大师的目光首先瞄向沩山灵祐。这沩山早已悟透禅关,滑溜得就像水上漂着的葫芦,你一按它就转动,使你永远无法着力。这不,他轻轻一句话,就将千钧重载还给了师父:“这倒要请和尚说说看。”

这就像击石火、闪电光一样去反来逼拶百丈,而不费自己纤毫之力。心照不宣,百丈大师更是“老奸巨猾”,自然有他的转身处。他说:“不是我故意推托而不告诉你,只怕我一说出来,将来会误了我的徒子徒孙。”

百丈大师再看看五峰,五峰毫不犹豫地说道:“和尚也应该把它摒弃掉!”

如果说,沩山的对答宛若壁立千仞,那么,五峰的答案就好像一支利箭,虽没有沩山的气势磅礴,却非常迅捷。百丈说:“在地广人稀的地方,却眼睁睁看着与你额头碰额头。”

百丈的意思是说,没有身体的障碍,不受眼、耳、鼻、舌、身、意识限制,能达到这种境界的人不多,而五峰却达到了这个境界。

若是追风快马,一见到鞭影就会风驰电掣的奔驰而去;若是伶俐禅客,听到以上三位大士机趣百出的禅机,当下便能有所启发。其实,百丈大师就像一个高明的导演,不露声色地利用沩山与五峰这两位出色的演员,为昙晟演示了一场好戏,目的当然是为了启迪他开悟。因此,到这时,百丈才转向昙晟,重新问道:“一个人,如果摒弃了他的咽喉与嘴唇,他要怎样讲话呢?”

昙晟不知所云,满眼迷茫。恰似前不着村、后不见店,陷入了冷冷清清的空无之中,所以不能脱颖而出。他懵懵懂懂反问道:“和尚是否也这样呢?”

百丈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说:“真是误了我的徒子徒孙啊!”

二十年光阴如是而过,百丈大师实在等不到昙晟开悟的那一天了,遗憾地撒手归西。昙晟在伺候百丈圆寂后,离开了江西那“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的选佛道场,告别了群星闪烁、龙吟虎啸、象舞狮吼的禅宗高度繁华中心地带,来到了冷清幽静的湖南药山的“孤峰顶上”。

药山惟俨大师问他:“从哪里来?”昙晟说从百丈来。药山再问:“百丈有何言辞开示弟子?”

昙晟说:“他平常总是说:我有一句子,百味具足。”

药山的慧眼如日月明亮,看出昙晟没有理解百丈的禅语,便进一步勘验他的见地:“咸则咸味,淡则淡味,不咸不淡是常味,怎样是百味具足的‘一句子’?”

昙晟无言以对。

药山又问他:“怎样了脱目前的生死?”

所谓“目前生死”,是指他当前的愚痴无明烦恼。而这些无明烦恼,生生不已,恰恰是人流浪生死河的因缘。

昙晟回答得很潇洒:“目前没有生死。”

这种画饼充饥、不负责任的话,在药山大师听来,宛若两岁小儿告诉八十老翁说:“你趴在地上就不会摔倒啦。”因此,药山大师问他:“你在百丈那里参学了多少时日?”

昙晟道:“二十年。”

药山看准他的病根,痛下一刀:“你在百丈二十年,连俗气都没有去除掉!”

一个巨大的难堪刹那间写在了昙晟的脸上,他窘迫得脸色通红,从法堂出来,便不辞而别。道吾宗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悄然跟随他下了山。他们二人结伴来参南泉普愿。南泉大师与宗智有一番禅机玄妙、趣味百出的对答,昙晟站在一边,却不知其所云。南泉接引他的禅要指示,他也无法领会。到这时,他真正明白了,自己真是俗气未除。宗智说:“你的因缘不在这里。”

于是,二人又双双回了药山。

药山惟俨大师深知,昙晟在百丈山二十年,绝对不是混日子,参禅已经参到了“一念万年,万年一念”的时候,只要当下截断,把握住那一念未起以前,便可豁然大悟。于是,有一天,昙晟站立在他身边,他便旧话重提:“百丈还说了一些什么佛法?”

昙晟说:“他有时讲:三句外省悟,六句内领会。”

药山说:“相隔三千里,相距甚远,毫不沾边。”

药山是在告诫昙晟:百丈的本意就是要禅僧超越理论知解,同样,也不能刻意抱着百丈的话,力图从中得悟。江河中的舟船,能将人渡到彼岸。若是对那舟船恋恋不舍,不肯离开,就是愚痴。

药山再问:“他还曾经讲过何法?”

昙晟忽然想到了著名的“百丈下堂句”,说道:“有时上堂,大家刚刚站好,百丈就用禅杖将大伙打散。当人们逃到法堂门口,他又招呼大家。众僧回首,他便问:‘是什么?’”

药山情不自禁地击掌叫好:“你怎么不早说?今天因你而得见百丈师兄!”

药山话音未落,昙晟豁然大悟!

因了他参禅多年,所以这一悟通天彻地,非同寻常,不但见与佛齐,而且神通具足!连山上的虎狼狮子,见到他都服服贴贴,任他骑在背上戏耍。

药山惟俨大师的心血得到了最好的报偿。因为昙晟的开悟,在中国禅宗史上绝对是一件值得大书特书的盛事。

江湖路上,不知有多少参禅的僧衲来来往往,其中若无承前启后、继往开来之大气魄,如无独到之见解,绝对不可能开宗立派,卓然成家。昙晟就是这样一位有着浓重思想家色彩的大宗师。他继承了石头希迁以来,一脉相承的“回互”理论火种,并将燃起星星之火—他在著作《宝镜三昧》中明确提倡“偏正回互”说。这一理论,由石头希迁而药山惟俨,而云岩昙晟,终于瓜熟蒂落,为曹洞宗的诞生作好了思想理论准备。

昙晟禅师在药山得法之后,又依止了一些时日,最终在潭州攸县云岩山(今湖南省攸县)住下来。他行有虎随,眠有狮伴,而他的禅法,与山水一样自然清新。其弟子洞山良价所开创的曹洞宗,千年传承到如今。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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