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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之外有茶香(上) ——史话茶禅与茶僧 张菁 |
回前墨 茶文化、佛教文化,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优秀代表,自产生伊始即相互依存,相互影响。 茶道与佛教文化的大兴,几乎是同时。在中国历史上最繁盛的朝代唐代,繁荣的经济,强盛的国力,开放的眼界,为各种文化提供了发展的机遇,而佛、茶之道更是在此时得到滋养,并相互交融。茶道藉佛教赋予茶事过程庄重肃穆的仪式感,这使得之前作为解渴除腻之饮料的茶饮提升到形而上意义的层面。清心寡欲而又博学多才的僧人,也是茶道文化生存发展的最好土壤,从僧院推广开来的茶道得到当时皇家的认可。 对于僧人来说,茶也是必不可少的。寺院里仪规严苛的“吃茶”、“煎点”仪式,也为僧人的日常生活增添了严谨、专注的气息。在清苦而漫长的修行历程中,茶可以清神思,可以解困乏,在冷寂的冬夜,一碗清香温暖的热茶,不仅滋养了禅者的色身,对于人心,也是一种慰藉。 总之,茶道中,不可不说佛道,茶亦不离佛道。在茶文化的成形、推广过程中,僧人这个群体功不可没。年代久远,大部分茶僧的生平已作传奇说,但其中亦有弥足珍贵的历史痕迹,让我们来一一结识他们。 形归露井灵光灿,手植仙茶瑞叶芬 蒙顶甘露,是当今茶市颇难寻到的一种茶叶。其味芬芳馥郁,饮者很难想象到,这种茶,正是中国人工种植茶的始祖,而它的家乡,四川雅安,供奉着西汉时期种茶之祖──吴理真。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吴理真并非真正的茶僧,他跟佛教的渊源有二,一是宋代宋孝宗在淳熙十三年(1186)封吴理真为“甘露普惠妙济大师”,并把他手植七株仙茶的地方封为御茶园;此外,在蒙顶山最大的寺庙──天盖寺,供奉着吴理真“灵应甘露普慧妙济菩萨”的法像,所以后人称吴理真为“甘露大师”。虽非僧,但吴理真有着菩萨拔苦与乐、普济众生的精神。 公元前53年,普通山民吴理真在拾柴时偶然发现野生茶叶清神解毒的功能,于是在蒙顶山上首辟茶园,种下七株茶树。清代《名山县志》记载,这七株茶树“二千年不枯不长,其茶叶细而长,味甘而清,色黄而碧,酌杯中,香云蒙覆其上,凝结不散。”《四川通志》卷四十记:“汉时名山县十五里蒙山甘露寺祖师吴理真,修活民之行,种茶蒙顶。” 据五代时《茶谱》记载:“蜀之雅州有蒙山,山有五顶,有茶园,其中顶曰上清峰。昔有僧病冷且久。遇一老父,谓曰:‘蒙之中顶茶,尝以春分之先后,多构人力,俟雷之发声,并手采摘,三日而止。若获一两,以本处水煎服,即能祛宿病;二两,当眼前无疾;三两,固以换骨;四两,即为地仙矣。’是僧因之中顶,筑室以候,及期获一两余。服未竟而病瘥。时至城市,人具容貌,常若年三十余,眉发绿色,其后入青城访道,不知所终。”从这段记载来看,虽然茶的功能被异化、神化了,但五代时人已知茶能除宿疾、明眼目的功能了。 所以我们说茶祖吴理真,不是说佛,不是说茶,而是一颗以茶解众疾,不为自己求安乐,但愿众生得离苦的普世之心。 一苇渡江去,春风化雨来 关于茶的原生,是起始于中国还是印度,各国学者考证不一,立论不一。根据世理,中国说是中国,印度说是印度。有一个传说大概可以化解两国关于茶源一事的恩怨,那就是达磨祖师坐禅化茶的故事。 菩提达磨,禅宗第二十八祖,中土禅宗初祖。传说达磨祖师晤梁武帝,武帝问曰:“朕即位以来,造寺,写经、度僧不可胜数,有何功德?”达磨祖师答曰:“并无功德。”武帝惊道:“何以并无功德?”达磨祖师答道:“这只是人天小果有漏之因,如影随形,虽有非实。”武帝又问:“如何是真实功德?”达磨祖师答:“净智妙圆,体自空寂,如是功德,不于世求。”……如是云云,梁武帝以一国之尊,执象而求,并没有在达磨祖师那里得到俗世普遍的认可,心里相当不悦,自然不欢而散。 告辞了梁武帝的达磨祖师历经坎坷,决定在少林寺后山坐禅修道,为道业精进立志“不倒单”(注:一种修行方式,即昼夜精进修行,不眠不休),从此一坐九年,为中国禅宗开天辟地。据说在这九年中的一天,达磨祖师倦困已极,几近昏怠,蓦然惊觉后深为惭耻,扯下眼皮掷在地上,从此再无昏沉。 传说在达磨祖师掷下眼皮的地方长出两棵茶树,后来的僧人取茶叶煮水,用以清神思,及对治昏沉。这些传说当然是后人演绎,带有太多的传奇色彩,但不难在当中看出禅宗对茶的重视。所以我们要说的达磨祖师,不是一坐九年,不是不谄权贵,而是一颗真实、坚持的道心。 万语与千言,不外吃茶去 另一位与禅茶相关,被后世尊为祖师的,是赵州禅师从谂和尚。 位于河北石家庄不远的赵县,有一座著名的寺庙柏林禅寺,是河北佛学院所在地,这是一座后世中兴的禅院,之前几乎没落于村市。这所寺院在唐代时名曰“观音院”,从谂禅师正是在此驻锡。 这位禅宗的大宗匠生活节俭、朴实,尽管向他求法的人众多,并且不乏王公贵族,赵州禅师都一视同仁,尝以“吃茶去”三字接引学人。 《吃茶去》公案载于《赵州禅师语录》,师问二新到:“上座曾到此间否?”云:“不曾到。”师云:“吃茶去。”又问另一人:“曾到此间否?”云:“曾到。”师云:“吃茶去。”院主问:“和尚!不曾到,教伊吃茶去,即且置;曾到,为什么亦教伊吃茶去?”师云:“院主。”院主应诺。师云:“吃茶去。”这则公案是说,赵州禅师分别问两位来求法的僧人到过赵州否,一人回答没有来过,一人答来过,赵州禅师都让他们“吃茶去”了。旁观的院主(寺院里的执事)奇怪,问赵州禅师,没来过的那个,教他吃茶去倒也罢了,来过的那个,为什么也教他吃茶去呢?赵州禅师叫“院主”,院主应“喏”,赵州禅师说,你也吃茶去。 曾到客,未到客,乃至发问的院主,赵州禅师为何教他们统统吃茶去?也许意趣本不在茶,但见禅师老婆心切。佛教协会前会长赵朴老有诗赞:“七碗受至味,一壶得真趣。空持百千偈,不如吃茶去。” “吃茶去”这一典故,在丛林中流传开来,成为许多大宗师接引学人的方便法门,时至今日,“吃茶去”依然震烁禅林。所以我们要说的赵州禅师,不是禅茶一味,不是“吃茶去”,而是随时随地保持放下、中道的一颗平常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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