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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禅寺禅修七日(二) 罗燕倩 |
7月21日 学会吃饭 直到今天,我们还可以从南传佛教中看到佛陀时代的遗风。禅宗鼎盛的唐宋时代,宗门下的大德,多是在着衣吃饭、担柴运水等日常生活中参修,很少有长年枯坐深山打七闭关、摒绝人事而修者。六祖以一舂米行者开悟得法,得法后又混迹猎人之中保任十六年之久。其他如百丈怀海之率众耕作,“一日不作,一日不食”;香严智闲之锄地时以瓦砾击竹而开悟;隐峰禅师之推车度众;雪峰义存任数百人之饭头;天衣义怀任水头等……禅师们在生活中参修的精神,不胜枚举。 随着逐渐深入寺院生活,我体会到净慧长老那句“搬柴运水是禅,行住坐卧是禅”的真意。 多年以来,我对吃饭的要求颇高,不但要美味可口,还要色香味俱全,好吃的就贪得无厌,不喜欢的就极端挑剔。然而在柏林禅寺吃饭,却让我铭记心底。 佛门中的“吃饭”叫“过堂”。中国汉传佛教丛林中特有的仪制,早、午斋两次过堂,是将进食视为一种重要的修行方法,在僧人生活中占有重要的地位。柏林禅寺除了午斋之外还供应晚斋,但为了符合“日中一食,过午不食”的训诫,把晚饭称为“药石”,通常饭菜比较简单,也有一部分僧人省去了这一顿。 柏林禅寺里的斋堂(餐厅)叫“五观堂”,一共有三个门,中间是僧人们排队进出的门,两侧分别是在家男众、女众进出的门。五观堂极为宽敞,一条中央走道将房间分为两半,走道的中央供奉着一尊弥勒佛像,虽然用玻璃罩罩着,仍然金光熠熠。在佛像后面放着一套桌椅,听师父说,这是方丈用斋的地方,由于柏林禅寺现任方丈明海大和尚正在五台山闭关修行,整个夏令营期间,这套桌椅始终空着。 五观堂可供四百多人同时用餐。而隔壁还有两个小斋堂,可以容纳百来人,当柏林禅寺举办重要法会,信众多达两三千人时,大家就会轮流用斋。 夏令营期间过堂的人很多,大家都在堂前排队等候,秩序井然。进得门来,鱼贯而行。我从斋堂北侧的门进入,依序在长条桌凳前坐下。整个斋堂内一张张桌子整齐排列,每条长凳上能坐四人,长条形的餐桌虽然简陋,但桌面平整、干净。每一个人的面前已并排放着两个空碗,一张餐巾纸上放着一双筷子。筷子在碗与我们中间。筷子尾在右手的一侧。斋堂寂静,虽然有二百余人过堂,却悄然无声。 待大家坐定,有僧人领头诵供养词,大家双手在胸前合十,跟着诵出声。诵毕,20余位义工和僧人拎着饭桶和菜盆为大家盛饭菜汤。 一碗粥,五六种素菜,一个馒头。多年以来,我几乎没有吃过这么清淡的饭菜。“把你的腿放下。”当我还沉在思索中,一位僧人低沉而又严肃的警告声把我拉了回来。由于不懂寺里的规矩,让师父指出来,我感到有点不好意思。然而没过一会儿,我的腿再次不知不觉地跷了起来,这次仍然没能逃过师父的法眼。 以往的生活中,在饭桌上我们更多的是互相应酬,又有谁会在意是否跷起了二郎腿?柏林禅寺师父的直言不讳也让我开始注意起自己的一言一行。此后吃饭时虽然我又犯过三次,但我在察觉之后,自觉地把腿放了下来。 在我们的饭桌前,有几位僧人和义工端着饭菜汤桶来回地走。如果有什么需要,不要说话,只需把吃干净的碗往前一推,就会有人给你盛上。以往吃饭,喧闹的敬酒碰杯声总是此起彼伏,纵然满桌山珍海味也食不知味。而此刻,偌大的一个斋堂,听不到有人说话,听不到咂嘴的声音,偶尔能够听到筷子与碗磕碰的声响。慢慢地,心也就平静下来,细嚼口中的食物,原来素食亦能带来满足感。吃饭也是如此庄严的事,或者这便是在修行生活禅了。 喝完粥,我将两只碗叠起推向桌沿,刚才训斥我的法师再次开口:“这也是粮食!”他在我的碗里倒上了开水,“你要涮一下碗把水喝下。” 只此一顿饭,却让我对这位三度提示我的小个子法师留下了极深的印象。每次过堂都能看到他忙碌的身影,浓眉大眼,一脸严肃。起初几天,身边的很多营员也和我一样被他训诫过,然而他留给大家更多的则是被汗水浸湿的背影,为营员们来回添饭,从不马虎。 这位法师名叫玄焕,是佛学院的学生,出家三年多,是自愿来斋堂帮忙的。离开了斋堂,玄焕法师会换上一套整洁的长衫(这是寺里僧人的普遍装束,但在斋堂,玄焕法师为了工作方便,往往都穿一件小褂),手持折扇。刚来柏林禅寺时,玄焕并不干活,但总觉得吃饭不香,有一次去斋堂临时帮忙,却意外地发现忙完之后吃饭特别香。于是后来到斋堂帮忙就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有时候也会懒惰,有不想行堂的时候,但是时间一到,脚就自动走过去了。”提到这些,玄焕法师的表情格外柔和。 到斋堂帮忙并不是正常工作,而都是自愿帮忙,斋堂常年工作的只有三位法师。每天早晨,玄焕法师下了早课后总是匆匆来到斋堂,为大家摆上碗筷,如果有重大法会,信众多达两三千人,玄焕根本无法参加早课。每天,在其他僧众吃饭时,他先为大家打饭盛菜,众人就餐完毕他才匆匆吃上几口,还要洗碗、擦桌子。一日三餐他都会将斋堂收拾干净后才离去,这样每天就必须多花三个小时来斋堂服务。 我问玄焕法师,斋堂的工作是否会影响到他的个人修行?他会不会想要更多时间去打坐、读经?玄焕法师轻描淡写地一句:“其实这些时间不做一些事情,过去了也就浪费了,还不如多做点事。”在玄焕看来,斋堂是他服务众人和修行的重要场所,当自己专心行堂时,无暇多想,集中意念于每一个动作,这或许便是活在当下的最好诠释。即使用斋的人暴涨至两三千人,有时会有些杂乱,他也从中学会了专注地行堂。 行堂时,常常能听到玄焕对营员的教导,“放下腿”,“不要浪费粮食”。玄焕觉得其实这并不是严厉,往往这些自己没有意识到的小动作,其实对于身体会有副作用。比如跷二郎腿其实是身体不好的一种表现,如果身体气血通畅,就不会跷二郎腿。而如果有意识地去改变,那也能改变体质。 我们碗里的每一粒米都是他人施舍的,饭菜是法师和义工们一勺勺盛入碗里的,就连饭碗都是他们负责清洗的……此后,在斋堂我变得恭恭敬敬,即使碗底只有几粒小米,也会反复用开水涮碗喝掉。一粒米掉到桌子上时,我会捡起来放到嘴里。一顿斋饭,让我体会到惜福心、感恩心以及惭愧心。 7月23日 晨钟暮鼓 清凉的早上,浮云散开。 长久的城市生活,让我始终纠结于凌晨四点三十分起床。当听到起床的钟磬声敲响时,心中万般无奈,甚至有些后悔。然而简单洗漱后,在空寂的寺院里走上几步,却蓦然发现,这或许是另一种得到。只有鸟雀相伴,游客全无,清晨的柏林寺更像一杯清茶。 原以为自己起得很早,哪知地面早已被居士们打扫干净,耳边有各种鸟雀啼鸣,偶尔还会有麻雀在我身边的石板路上无所畏惧地跳跃。 柏林禅寺,菩萨雕塑洁白如洗,各种设施一尘不染。我在普光明殿门口遇到了路过的刘居士,她面容清瘦,但脸上总挂着如沐春风般的和蔼微笑。于是我也明白了柏林禅寺洁净的原因。 刘居士是柏林禅寺里最为年长的老居士,今年七十六岁,她已在寺里默默地服务了十七年。每天早晨,她和其他僧人一样四点半起床,五点参加早课,但夏令营期间她不参加五点开始的早课,而是只身在云水楼(营员宿舍)打扫卫生。“夏令营的时候人多垃圾也多,所以起床了就抓紧时间打扫,这样大家吃完早斋回来,楼道里的垃圾就能打扫干净。”由于人多,下午还要再倒一次垃圾,云水楼里的五个厕所也都要依次打扫过来。 这次夏令营,帮忙的人手增加到了十一个,而平时云水楼两百多间房、五个厕所以及楼道的卫生全都由刘居士和张居士两位年过七十的老太太来承担。她们日日如此,三百六十五天未曾改变过。开完大型法会,当信徒们悄然离开,刘居士的工作才刚开始,“一洗就是好几百条毛巾被,两年前寺里新添置了巨型洗衣机,一次可以洗50公斤,而此前只有两台半自动的洗衣机,每次只能洗三条被子,手洗加机洗,10次才能洗30条被子。” 寺院西侧供居士住宿的云水楼是柏林禅寺最主要的寮房(寺院里如此称呼住的地方),对大多数前来挂单(办理住宿,佛门称之为“挂单”)的僧人、居士都会被安排到此处居住。刘居士就住在云水楼前的一个矮平房里,这样方便随时为挂单的人安排房间,甚至连吃饭的时候她们都要轮班。 说起自己十七年来的生活,刘居士那恬淡的面孔上,满刻着饱经风霜的皱纹,但我发现了这一切背后的笑意和满足。最脏最累的打扫卫生,一干就是十七年,刘居士却并未对此有丝毫抱怨,“在这里就算累一点,但心里很踏实,也特别高兴。”刘居士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修行方式,但愉快的心情却带给她健硕的身体,近十年以来她都不曾生过病。 如此意境,让向来匆忙的脚步不知不觉间开始放缓。为了保持清晨的宁静,这里的人们碰面时更习惯于眼神示意或者只是轻微一点头,也有师父眼光内敛,目不斜视,径自走过,让人体验另一种修行的境界。 站在普光明殿前的拜台上,环顾左右,竟寂无一人,间或能听到赵州塔上的风铃声。我停下脚步,加入听法的行列。 晨钟暮鼓是寺院生活的标志,赵州的“东寺钟声”自古闻名。 四点三十分,我等候在赵州塔对面的钟鼓楼外面,见一位年轻僧人准时走来。走近一看,仍然是玄焕法师,他打开大门,我紧随他沿旋梯登上三楼,他先到佛像前一一点亮蜡烛,随后静静地倚窗而站,眺望远方。我不敢出声,生怕将他的思绪打断。 这座重建的钟鼓楼高十八米,二层悬钟,三层架鼓。片刻,钟声响起。我疾步下到二楼,见一位着黄色僧袍的长者开始撞击巨钟,他撞得舒缓有力,同时还带着口音在念念吟唱。洪钟的声音将人唤醒,把我们带到当下。 敲钟持续十几分钟,钟声才罢,鼓声又起。玄焕站在一面直径约两米的大鼓面前,提起两根约一尺半长的鼓槌,抬臂落槌,鼓点随之而起。鼓声时缓时疾,就像许多面大鼓在擂动,行至高潮,玄焕突然停下左臂,将鼓槌平压在鼓面,上下左右滑动,右臂继续挥击。玄焕全情投入,不论有无听众,岁岁天天如此。 谈起自己擂的鼓声,玄焕低下头,露出了腼腆的微笑。擂鼓是他引以为豪的事情,他希望我能录一段他的鼓声,也让他自己欣赏一番。 其实,玄焕从没受过专业的击鼓训练,完全是以前在其他寺庙出家时切包子馅锻炼出来的,整个寺庙的包子馅一切就是一个小时,一周切一两次,没想到就这么练出了一手绝活。不过,震撼人心的鼓声并非技术可及,更重要的是擂鼓者的用心。 7月24日 学坐学走 一个禅者,他的风姿、他的形象,都显现在日常生活的行、住、坐、卧之中,所谓“行如风、坐如钟、立如松、卧如弓”,走路的时候,如风一样的迅速无声;坐下来要如钟一样的稳固、庄严;站立时,如松树般的笔直;睡觉时,吉祥式的右胁侧卧像张弓。 学习禅者的风范,就要先从坐禅、行禅开始。 在柏林禅寺万佛楼的菩提场里,沉浸在佛教的庄严和安祥中,我尾随着女众的队伍,跨过大殿高高的门槛,顿觉遍体清凉。据说这是亚洲最大的一座佛堂, 2003年落成开光,殿高37米,面积达5000平方米,正中供奉着五尊金色佛像,每尊通高4.8米,代表着五方五智五佛:中央毗卢遮那佛,由法界体性智流出;东方阿閦佛,由大圆镜智流出;南方宝生佛,由平等性智流出;西方阿弥陀佛,由妙观察智流出;北方不空成就佛,由成所作智流出。另在东南西北四面墙上供奉有小型佛像一万零四十八尊,故名万佛楼。大殿内14根红漆圆柱擎起天穹般的殿顶。迎面五尊鎏金佛像端坐在高高的莲花宝座上,神态安祥。殿内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依次排满了礼佛的锦绣蒲团,可容纳2500名僧众举行法事活动。 柏林禅寺的现任住持明海大和尚自去年去五台山闭关修行之后,柏林禅寺的众僧伽推选出了一个寺管会的临时领导机构,组长便是净慧长老的座下弟子—明基法师。明基法师四十出头,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给人的一个突出印象就是稳稳的,他脸上永远挂着灿烂的笑容,非常亲切自然。 在明基法师的指导下,我们开始学习如何坐禅:臀部垫高两寸,脊柱自然树直,双脚盘坐。坐禅是心灵的体操,帮助我们认识自己,培养专注于智慧。初步训练,一坐30分钟,要实行禁语,这对我来讲是一次考验。每天,我们都要絮絮叨叨地说很多话,其中有一大半是不必要的、无用的,有些甚至只会给自己带来不快或痛苦。智慧与快乐就是这样从我们的嘴上流失了。此刻,我要让注意力全部返照到内心,掌控实实在在的当下一刻。 我自然地盘腿坐下,眼睛微微闭上—安住于当下吧。梆!梆!梆!三声木鱼,坐禅开始。原以为自己可以坚持更久,可不到十分钟,盘起的双腿就按捺不住了。一阵麻感从脚底升腾而起,全无防备,只有被动招架,我尝试着换了一个姿势,尝试着再次安下心来,汗水却不自觉地从全身的毛孔向外渗。 明基法师依然时不时轻声地提醒:“收住你的心,安在当下。腿酸了、麻了都很正常,坚持一下,不适感自会退去。”为了让大家能专注,法师让大家配合呼吸认真数数,从一到十,再回到原点,周而复始。 循着法师的方法,我开始数数。然而不知为何,一下从一数到了三十,知道自己数过头了,又从一开始数起,所有的妄想、烦恼全都跑了出来,精神始终无法集中。心里正十分烦躁,梆!一声木鱼,收工了。明基法师让我们活动一下腿脚,酸麻疼痛各种感觉如约而至,甚至都无法正常站立。 明基法师告诉大家,所有的现象都是初期打坐的正常反应,只要坚持一下,不适感自会渐渐消退。他1997年打坐时在三个七之内都坚持双盘,腿痛到动都不敢动,身上拇指那么大的汗直往下掉,然而腿痛到极点,突然一下就通过去了,一点都不痛了。 梆!梆!梆!三声木鱼,坐禅又开始了。我摘掉眼镜,取下手表,卸去了牵绊,一动不动地坐着。我开始体会法师所说的在觉照下呼吸和微笑,从而面对真正的自己。再次开始数呼吸,有了上次的教训,我格外警惕,安住在每个数字上,妄想渐渐伏住,开始享受静坐带来的安祥。一念落到自己的呼吸上,便如躺在厚厚如絮的云朵上,守住这一点只管念去,任凭多么刚强的心都变得柔软了。 很久之后,引磬声响起,大家依照法师的指点开始搓手,深吸气,然后徐徐呼出来,再把膝盖揉一揉后缓缓站起。这次我的腿也没以前那么痛了。 一直很好奇,明基法师说今天的禅修课上会教大家行禅,也就是走路。“这是很重要的修行。”明基法师微笑着淡淡说道,走的时候不可以想什么,这样跑一圈,就能把杂质、沾染、散乱都跑掉,精力自然更好。所有的行走坐卧都是要把修行融到里面去。 第一次学走路是在儿时,第二次学走路是当下此刻。我们都脱了鞋子,赤足踏在原木的地板上。先看看明基法师是如何走路的:慢慢地,抬起一只脚,只跨出半步,慢慢地还是慢慢地,将注意力放在脚掌上,一只脚落地,感受大地踩在脚下的踏实感。双脚一旦落下,就很稳,好似生了根一样。 明基法师说,这样慢慢走路,是禅修的一种,叫行禅,源自释迦牟尼佛时代的僧团丛林,经越南的一行禅师发扬光大,风靡西方世界,近年国内也有很多道场实践。行禅的要领,就是全身放松,观察呼吸,观照身心的变化无常,让脚步和呼吸达到高度一致,截断纷飞妄想,念念在当下,从而起到调身调息调心的作用。 再看法师,双手当腹自然叠握,神态从容安祥,赭黄色布长袍自然下垂,专心无语,步履飘逸。想起“安步当车”这个词,因为没有一个目标,既不急着出发,也不急着到达,就在当下,每一步都是出发,每一步都是到达。 两百多人就这么赤脚走在木头地板上,除了木头接缝处偶尔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呀声,几乎无声无息。实在想象不到普通的走路,给人的感觉会如此柔和淳厚,无声无息。明基法师说,每次只跨出半步。他气定神闲,毫不着急,身上散发出平和的气息。一个人平和了,和这个人有关的一切,也自然温和起来。行禅就是内心平和的开始。 我开始尝试着把脚的每一个部位寸寸与地面紧贴,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在脚底下,刹那间,脚上的麻感、痒感、微痛感、酸感—被长期忽略的交感神经都跳了出来。 慢慢走路,也是一种治疗。一开始会走不稳当,也会控制不好速度,快慢不一,甚至会感到脚趾头微麻,脚心痒酥酥的。这是身体有病的症状,但必须坚持把每一步走实,气血脉络就会渐渐畅通,身体就能彻底放松,放下自我,解脱自己。 这样行走的时候,不是步步生莲所能譬喻的美,这种美更多的来源是感恩。生命在呼吸之间,不再挑剔昨晚睡的床铺好不好,先感恩周围的空气,以及能在大地上行走。 出殿的时候,夕阳已下,天色却还未黑。庭院已经被寺里的居士和义工清扫干净,整座寺院安宁、整洁而开阔。清风自由无碍地在天地间畅游,缭绕着似有似无的香烟。方知风尘仆仆的脚下,即是净土。 (待 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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