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刊主页2009年度第四期新加坡双林寺第二届禅七开示
 

新加坡双林寺第二届禅七开示

净 慧

(接上期)

第五讲 如何克服用功过程中的昏散二障

(2007年12月13日晚四支香)

在做功夫的过程中,要克服的问题很多。总的来讲,贯彻始终的就是两点,所谓一昏二掉,就是昏沉和掉举。

掉举就是妄想分别,昏沉就是心识暗昧,这都是妨碍禅定的一些障碍。古人在解决这两个问题的时候提出了很多方法。从佛陀时代开始就用定慧来对治妄想和昏沉,以后又用止观、寂照、惺惺寂寂来克服用功过程中妄想分别和心识暗昧的问题。我们今人在用功过程中的昏沉和掉举表现得更加严重。为什么呢?因为现代社会各方面的情况比古代复杂得多。人要应付复杂的环境,需要耗费更多的精力。每一个人,只要生活在这个时代,都会感觉到疲惫不堪,那就有妄想,有昏沉,坐下来就不容易使精神全神贯注到一件事情上,这颗心总是分裂的。我们每天都拖着疲惫的身躯,应付着各种各样复杂的生存环境,今人用功修道比古人确实是要困难得多。在古代的农耕社会,生活节奏相对要慢一些,生活环境要简单一点,人际之间的交往也没有那么复杂。老死不相往来的情况,在古代有可能,而在现代社会几乎是不存在的。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中,我们意识到要修学佛法,要解决个人生命困惑的问题, 在开始修行的时候,如果没有大的志向,没有大的毅力,没有相对清净的环境,就会有很多的困难。

双林寺确实是一座非常好的道场。尽管处在闹市之中,但我们坐在禅堂里,就如同在山里一样,一点噪音也听不到。 而且,这个道场有一百年以上的历史,有一百年以上的宗风传承,有一百年以上的人气和灵气,一直延续到今天,这对我们修行人来说都是无上的善因善缘。在这个禅堂坐下来,心地很安静。一支香接着一支香,各位都闻风肃静,没有翻腿子的,没有打呼噜的,没有东张西望的,这种安静的修学气氛,在集体共修的场所是不多见的。这一方面说明这个道场的清净,说明住持这个道场的大和尚和僧团长期坚持弘法利生,形成了严肃的道风;另外一方面,也说明我们来参加此次禅修的人,都是有大善根的人,都是修行有素的人,才能够成就这一期一会的殊胜因缘。有这样好的道场,有这样好的同行善知识,对于我们参与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极大的鼓励,极有利的条件。修行环境很重要,但我们主体的自觉更重要。这就需要我们有决心和毅力。有这样好的环境,再加上主体的自觉,我们的修行就会一日千里。在平常的环境中,要很长时间才能达到的境界,在一个好的环境中,在一个好的氛围中,弹指超百劫。对这个道场,大家都欢喜赞叹。

作为我们用功夫的人,在这种环境中,应该怎么样来对治修行过程中的昏散两种障碍呢?昏沉,表现为无记性和昏睡。无记性就是说坐在这个地方心念不分明,像是在打妄想,又像没有妄想。心地这盏灯,没有光明,所以是暗昧。暗昧一是无记,一是昏沉。用什么来对治呢?古人说用“惺惺”来对治。惺惺就是观照的力量,就是智慧的力量,就是觉照的力量。有了惺惺,还要“寂寂”。如果意念掌握得不好,观照的力量过度了,往往又会产生妄想。所以,在惺惺的同时,又要寂寂。寂寂者,就是稳定与安静。

惺惺与寂寂这两者要保持一种平衡的状态。惺惺中有寂寂,寂寂中有惺惺。从结果上来说,那就是定慧平等,定慧等持;在用功的过程中,就是寂寂惺惺,惺惺寂寂。把握好这个度不容易。

永嘉大师有四句话,对运用惺惺寂寂的方法,给了一个界定。 永嘉大师说:“惺惺寂寂是,无记寂寂非。寂寂惺惺是,乱想惺惺非。”这四句话,就是惺惺寂寂的四料简。

“惺惺寂寂是”就是说在昏沉严重的时候,观照的力量要强一些。 在观照力量强的同时,又要防止乱想,乱想就是妄想。昏沉多了,怎么来调整,怎么使昏沉减少,使观照力加强,那就要以惺惺为主。同时,也要保持有安定的状态,所以说“惺惺寂寂是”。是者,对也,这样地来对治就是恰到好处。

反过来就是“无记寂寂非”,如果寂寂变成了昏暗,变成了心识的暗昧,那就是成了无记。无记者,既非惺惺也非寂寂,不可界定,是为无记。无记寂寂就不是正确的方法,正确的方法应该是寂寂惺惺,惺惺寂寂。

“寂寂惺惺是”,有了乱想怎么办呢?就要用定来对治,用寂来对治,就是寂而照。有寂有照,这样地来处理乱想多的情况,就是恰到好处。

反过来就是“乱想惺惺非”,如果在惺惺中没有把握好,成了妄想,成了乱想,尽管也是寂寂,但是这不对,非也。

何时应该把寂寂放在第一位,何时该把惺惺放在第一位,那就要看用功过程中心态的状况如何。比如我们在初入座的时候,一支香止了静,这个时候的心境,应该是昏沉比较少,意念刚好收拢来,这时候就应该使用寂寂惺惺的方法,以寂为主,寂寂惺惺。如果整支香,精神状况都非常好,没有昏沉,那就一直坚持寂寂惺惺的方法。如果坐到一半,昏沉来了,就可以换一个方法,做惺惺寂寂的功夫。

在使用过程中,运用惺惺的时候防止乱想,运用寂寂的时候防止无记。这两种方法交替地使用,就是我们在调整自己的心态,就是在管理此心,也就是在牧牛,就是在做如何使照体独立的功夫。照体就是心体,要使照体从妄想中独立出来,从分别中独立出来,这是一个长期的功夫,绝对不是短时间内所能做到的。古人用功夫都是几十年的时间,所以用功夫要有长远心,不畏寒暑的变异,不畏环境的迁流,但念无常,慎勿因循。

如何使我们的生命从无常中获得自由,使我们的生命来一次真正的解放? 解放实际上就是解脱。解脱了,我们的生命就会自由自在。解脱什么呢?就是从烦恼的枷锁下解脱出来。烦恼从何而生呢?烦恼就是从妄想执着而生,有了妄想执着就会有烦恼。 妄想执着从哪里来呢?从分别心而来。分别完全是一种主观计度,本来没有的事,一分别,一计度,问题就来了,烦恼就起来了。烦恼起来了,我们的身心就不得安宁,就不得自在。

这都是我们每一个人有过的经验,如何使我们的生命,我们的心灵不为烦恼所困惑、所困扰,就要好好地用功夫。

第六讲 生死是当下的,解脱也必须是当下的

(2007年12月14日早六支香)

宗门一法,一切都是讲的直下承当。从见地到功夫,都是直接的,都不走弯路,不能等待。这是根据我们众生的生命而确定的一种修行法门。生命是当下的,生命是现实的,生命中的烦恼也是现实的,也是当下的。所以要解决生命的困惑、烦恼,必须从当下做起。不从当下做起就等于是隔靴搔痒,搔不到痒处。

宗门一法能够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它是众生生命本质的要求和规定 。一切法都是为治疗众生的疾病而设,众生有什么样的疾病,佛就有什么样的法门。宗门一法,是为具有上根利智的人而设立的一种特殊法门。所谓“教外别传”,不是言教所能道得出来。教外别传的特殊意义就在于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就在立处皆真。

怎么样才能够做到立处皆真呢?历代祖师有许多的开示,其中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要我们修行人当下观空,心如虚空,把一切对立的观念全部扫除干净。佛见、法见、众生见、烦恼见、人我见、凡圣见,所有诸见都要扫荡干净。只有使当下这一念从一切二元对立的枷锁下真正地挣脱出来,才能够做到“照体独立”。照体独立,实际上就是我们当下这颗心,独立无依,所谓赤洒洒地、寸丝不挂。能够有这样的见地,然后通过长期艰苦的保任功夫,见到了,行到了,解脱的可能性就变成了现实性。解脱的可能性就是实实在在的现实。

修行实在是难。如果真正打开了知见,见到了这个道理,然后一往直前地做下去,修行并不难。心如虚空,灵光独耀,心地朗然,真正做到行所言,言所行。一定要见到这个道理,见不到这个道理,往往就是盲修瞎练;见到了这个道理,保持一颗平常的心,随缘安住,修行就在其中。

这颗平常心,不是我们简单理解的那种平常心。“平常心是道”这句话最初见于马祖的语录。马祖说平常心是道,何为平常心呢?无造作、无是非、无取舍、无断常、无圣无凡,这才是平常心。用我们现代人的观念来说,禅宗所说的平常心就是超越了一切二元对立,没有分裂的那个完整的心的原态。心分裂了,有了对立面,就有取舍,有憎爱,有凡有圣,有天堂有地狱。恢复到一真法界,任何对立面都消融了。

一切法都是为了医治众生的疾病而设。 一切对立面,在解脱者的当下是不存在的。如果作为一个解脱者,还有对立面,还有取舍心,这种解脱就不是究竟解脱,就不是无上大涅。真正把一切对立面都消融了,我们的生命就自由自在了。生也自由,死也自由;生也自在,死也自在。来去自由,这样的事情不是一个传说,不是一个故事,它是真真实实的。

在当代,有一位老法师,他是真正做到了来去自由,不为任何事物所牵挂,临终的时候,说走就走。这位老法师的德号说出来大家可能都非常熟悉,那就是能海老法师。他是中国有名的学习藏传佛教格鲁派的一位老法师,又是一位持律非常精严的老法师。老法师中年出家。出家以前,在国民党的军队里做过大官;出家以后,勤苦修行,弘法利生,培养人才,讲经说法。老法师为人平实得不得了。我有幸在1952年有机会亲近老法师。1952年的秋冬之际,我随侍虚云老和尚到北京,住在广济寺。当时,在广济寺暂住的还有圆瑛老法师、能海老法师,以及其他几位大德。这些老法师见面,都非常地讲究传统。能海老法师要到虚云老和尚那里去,都不是随随便便,都要穿袍、搭衣、持具。每去一次,两位老人见面都要彼此行礼。行礼不是合掌,不是问讯,是要拜下去。能海老法师那个时候将近七十岁,虚云老和尚已经一百多岁。 两位老人见面,首先是能海法师向虚云老和尚顶礼,虚云老和尚尽管是一百多岁的人了,但他也能非常灵活地就地拜下去。那种情景实在是让人感动。不仅是说像能海法师这样有名的大法师去顶礼虚云老和尚,虚云老和尚会回礼,就是其他年轻的出家人顶礼老和尚,老和尚也照样要回礼,要拜下去。那些去拜老和尚的人就害怕了,本来想顶礼老和尚求点福报,老和尚一回礼,不但没有求到福报,反而折福甚多。有一次,能海老法师来向虚云老和尚辞行。因为他有每一次见面互相礼拜的这个经验,就事先在窗外展好具,在那里准备磕头。被我们当侍者的人看见了,他就一个劲地摇手,示意我们不要作声,我们也只有依教奉行。老法师在窗外顶礼三拜,起具,然后就进屋来,进来就只问讯。他觉得这样做就不会使虚云老和尚这么大年纪的人来回礼,不敢劳动老和尚。解放初期的那些老法师在见面的时候,都是如此的有礼貌。

说到能海老法师,平常我们跟他接触,好像也没有什么奇特处。平平常常的,平易近人,对后学谆谆善诱,关怀备至。他解放后定居在五台山清凉桥,文革时集中到台怀镇显通寺。文革开始的时候,老法师显神通了。一提到文革,大家可能就毛骨悚然。实际上,对于我们这些过来人来说,不管怎么恐怖,都平平地走了过来。文革期间,不但佛教受到冲击,几乎所有的中国人都卷进那场运动当中。既然是革命,那就一定是斗争激烈。有一天,说要开批斗会,也没有说要斗争谁,就把所有集中在一起的和尚都召集去开会。能老就以身体不大舒服为由请假,当时管理的人看见他是个老人家,即使心里有一些意见,也不好说出口,就勉强同意了。当时老法师住的是一间很多人挤在一起的屋子。众人走后,老人家就坐在炕上,把腿子一盘。他是三衣不离身的,再把整个身体用被子围起来,拥被而坐。坐在那里干什么呢?他老人家就那样地走掉了。大家想想看,稀奇不稀奇?他一点病也没有,说走就走,真实的功夫,就在那个时候起作用了,就在那个时候显示出来。 等大家开完会了,回来看到老和尚还坐在那里,管理的人就说:“快吃饭了,你怎么还坐着不动,你坐在那里装死啊?”老人家还是不言语。睡在他身边的人,就走拢去推一推,见到老法师依然不动,才发现他已经走掉了。 这件事是我的一个同参道友圆彻法师告诉我的,他当时跟能海老法师就住在一个炕上。这件事是他亲眼所见,亲身所经历的。

这是什么境界呢?在临命终时,能够如此洒脱自在,那就是平常的功夫。平常在生命当中,没有任何牵挂。功夫用到什么程度呢?那就是我们这一颗心,我们当下的这一念,超越了一切二元对立,真正做到壁立万仞,无依无傍。只有这样,才能够真正无挂无碍,来去自由。这种功夫,就需要我们在平常用功的时候,使我们当下这一念孤立起来,不被任何情见所牵挂,保持一颗平常的心,无断常,无取舍,无憎爱,无凡无圣,超越一切对立的东西。这是最直接最究竟的解脱生命的法门。

我们平常用功夫一定要下苦心。了生脱死,是学佛的一个根本目标。如何了生脱死呢?不是等到腊月三十日,而是在现在,在当下。当下能了生能脱死,腊月三十日到来,自然就能够说行就行,说走就走。

第七讲 人生的基本理念

(2007年12月14日晚四支香)

时间过得很快,禅七的第四天就要结束了。这几天来,大家都很投入,很用心,也很用功。每支香基本上没有缺席,都很安静。常住的大和尚每支香也都在这里,跟大家同行,同坐,同修,带领大家一起走修行的路。这是我们出家人的根本,是我们学佛人的根本。所说的道风建设,就是要从实修开始,离开了实修,道风建设就会成为一句空话。

我们修行人,在禅堂里共修,或者独修的时候,都要有自己的方法,有自己的法门。要把自己所使用的方法,所修的法门,持之以恒地坚持下去,不要中断,假以时日,一定会有所成就。

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空间、生活圈子,出家人有出家人的生活空间,在家人有在家人的生活空间。出家人的生活空间相对来说要单纯一些,而在家人的生活空间就比较复杂。在生活中,如何保持一种修行的心态,这个很重要。只有在生活中也能保持修行的心态,功夫才能真正打成一片。在世间,不同的社会阶层,每个人的心态都有所不同。这是由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念、自己的理念。有什么样的信念,就有什么样的心态;有什么样的心态,就会有什么样的行为。

信念,在人的生活中起着主导的作用。人生的信念可以是多种多样的。因为人不是一个抽象的事物,是具体的,基本上是以各种不同的利益关系、兴趣关系、爱好关系,分成一个一个的板块。

具体的人就要有具体的信念。 那么,是不是还有一些共同的信念呢?应该是有的。比如现在我们从教界到社会,从中国到外国,都在提倡一种感恩的心。应该说,像这种感恩的信念,对于人类是具有普遍意义的,大家都能接受得了。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要有感恩的心,但是由于各人文化背景不同,信仰和社会背景不同,每个人对于感恩又都有着不同的理解。

佛教是一个感恩的宗教。佛弟子每天都要念诵“上报四重恩,下济三途苦”的偈语。佛教的经典称为报恩,而现在整个社会是用感恩一词来表述。感恩是一个时代语言,我们随着时代的进步,语言也要进步。佛教生存在现代社会, 也要逐步跟上时代的步伐,也要使用时代的语言,这样才能为社会大众所认同,所接受。所以,感恩就代替了原来的报恩。

佛教把一切的恩,分为四个方面。上报四重恩,有众生恩、父母恩、国家恩、三宝恩。这四恩把我们人生在世所有受到的恩惠,统统包括在内。特别是众生恩,众生就不仅仅是人类,还包括一切的生命在内,我们对所有的生命体都要有感恩的心。有生命体的是有情,我们要感恩。对于无情世界是不是也要感恩呢?同样如此。有情的世界不是孤立的,是和无情的世界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所谓情世间和器世间,情器二种世间就是生命界和非生命界,二者都对我们有恩。这种恩不是指的一个集团或者一个阶级,而是指的每一个具体的人,因为感恩是要从每一个人做起,感恩要落到具体的人身上,才是实实在在的。每一个生命来到世间,就在接受有情世间和无情世间的恩惠。我们每一个人,从娘肚子生下来,甚至从投胎的那一刻开始,就在沐浴着母亲的恩德,就在接受所有的人、所有的物,所谓情与无情的恩德。同时,我们自己也都在以恩惠惠及每一个众生,每一个生命。生命不是孤立的,生命是在所有的恩惠的抚育下才得以存在。每一个生命个体一定要认识到,自己的存在是在无穷无尽的恩惠当中存在的。所以,我们一定要有感恩的心,要学会感恩。如果我们在生活中时时刻刻、事事处处都有感恩的心,都自觉地感恩,我们的心态会非常地平和。这有利于我们心胸的开朗、烦恼的淡化,人我是非的消除。既然所有的人都对我有恩,哪里还会有什么恩恩怨怨、是是非非,一切的一切都消融在感恩的心态当中。

我们怎么来感恩呢?就是要尽己所能来奉献自己的一切。情与无情、山河大地对我有恩,我就要尽己所能来回报情与无情、山河大地。我们要在感恩中奉献自我。在奉献中,有的是有报酬、有回报的,但更多的时候是没有回报的奉献。作为一个具有感恩心态的人,就要在那些没有回报的奉献中来落实感恩的心态、感恩的理念,那样才符合奉献不求回报的要求。

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生活在一个国家的人,因其所处的阶层不同、集团不同,彼此就会存在不同的利益、不同的观点、不同的主张。那么,彼此之间是争争吵吵,还是互相的包容呢?今天的社会是提倡要包容,不要争争吵吵,不要你是我非,不要搞斗争哲学,要有包容的心,来包容一切。恩恩怨怨都在包容中消融了,我们人生的烦恼、人生的痛苦就会少掉许多。虽然现在世界上在积极提倡包容,但依然有不包容的地方、不包容的现象存在。我们想想看,那些不包容的现象、不包容的事情,给人类,给生命,带来多少痛苦啊!那些和谐的社会、包容的社会,人民的生活就很安定,人民的生活就能够幸福,自由自在。比如说新加坡这个国家,虽然人口不多,但是这个国家的文化背景,有一定的复杂性,而且信仰是多元的,利益也是多元的。由于政府有一种包容的精神,使得众多的民族、众多的信仰、众多的文化能够和谐共处,这是一个很好的典范。从个人来说,人与人之间更要包容,彼此何必争长短,看看少年白了头。人的生命很有限,我们要在一个和谐的、包容的气氛中,共同学习,共同进步,共同发展,共同来创造个人美好的未来、社会美好的未来、人类美好的未来。 不包容、不和谐就是毁灭人类的未来,所以我们要在包容中取长补短,共同进步。

我们还要有分享的心。社会的财富不是哪一个人创造的,集体的财富也不是哪一个人创造的,即便是家庭的财富、个人的财富也同样如此,都是来自社会大众的成就。没有社会大众的成就,没有国家的成就,没有全世界所有人的成就,没有山河大地的成就,我们个人的财富,个人的一切又从何而来呢?我们有了财富也好,有了知识也好,都要有一种分享的心。我们要在分享中广结善缘,只有分享才能使自己的财富发挥作用;只有分享,才能使自己的知识技能发挥作用。

我们还要有一种结缘的心,要结缘。佛学是缘的哲学,佛教是缘的宗教,学佛的人都是有缘的人。所谓佛度有缘人,佛陀发现宇宙人生的根本规律,就是缘的规律。缘,在佛教里是一个共同的理念,超越了一切宗派的界限。 空宗讲缘起而性空,讲缘起空;有宗讲缘起有。十二因缘是众生流转还灭的根本规律。空也好,有也好,都离不开缘。我们要在结缘中来成就自他。因为人生在世,唯一能够积极主动去做的一件事情就是结缘。人生要创造美好的未来,要成佛,要作祖,要成为大人物,要成为有财富的人,要成为有大成就的人,世出世间的一切事情,都要在结缘中落实,都是在结缘中实现、在结缘中成就的。所以我们一定要有结缘的心,在生活中要结缘,在工作中要结缘,在人际关系中更要结缘。即便是家庭的生活,也同样如此。从在家居士来说,夫妻之间是因为有缘才走到一起。母子之间也同样是如此,都是因缘和合而成。我们出家人,走尽千山万水,云游四方,“有缘即住无缘去,一任清风送白云”,缘聚缘散,都是缘起规律的作用。所以,我们时时刻刻都要想到结缘,结人缘,结善缘,结法缘,结佛缘,广结四缘。我们就在这四个方面获得最圆满的成就。

人生很被动,一切都是被动的,唯有结缘这件事可以主动地去做。结缘就是在创造人生未来成就和发展的一切有利条件,同时也就是在排除人生道路上各种不利的因素。我们要想明天好,就广结四缘;要想永远好,同样如此,要广结四缘。

我们修行人要在日常生活中,具有感恩的心,包容的心,分享的心,结缘的心。在感恩中奉献自我,回报社会;在包容中取长补短,共同进步;在分享中广结善缘,和谐发展;在结缘中成就自他,共创未来。这是我们人生必须有的一种处世待人的基本理念,信佛的人可以用,必须用;不信佛的人,同样可以用,同样必须用。(待 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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