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刊主页2008年度第三期编者小语
 

编者小语

去年秋天,应几位居士的发心,我们印制了《六祖坛经》、《倾听恒河的歌唱》等结缘书,分送到一些茶馆、素食馆和寺院结缘。其中,有一位帮忙送书到某寺院结缘的女居士,在电话中满心委屈地告诉我她的一段难堪经历:一天,她来到某寺院的客堂,找到知客师,问要不要《六祖坛经》等结缘书,知客师冷冷地说:“不要!”然后飞也似地离开了。这时,一位在客堂帮忙的居士用教训的口吻告诉她说:“你要是想做功德,直接把钱扔进功德箱就行了。我们不要书,一句佛号就够了。不要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书往寺院里送。我们这寺院住着那么多法师,还用得着你来做法布施?把书拿回去吧!”女居士一下子被冰在那儿。

这本是一件很偶然的小事,不足挂齿,但它折射出来的东西却值得我们深思。

近几年来,笔者时常到各地的一些寺院里走走。每至一处,我最关心的不是建筑,而是:该寺是否有佛经流通处?是否有讲经活动?是否每天坐香?是否有人住禅堂?念佛堂是否每天开放?是否有印经活动?是否有面向公众的佛法普及宣传栏?坦率地讲,结果令我很失落。在一些经济特别发达的地区,我原以为佛法也特别兴盛,可实际一看,却不是这样:价格昂贵的佛具工艺品店多的是,而像样的佛经流通处却没有几家;偶尔的讲经讲法,难遭难遇,定期的讲经活动,更是罕有所闻;坚持坐香的寺院并不多,住禅堂的人就更少;有意识地利用墙报向游客介绍佛教知识的寺院,十无一二;有组织、有计划的印经活动,百无一家。难怪有人说:“巍巍堂堂的殿宇背后,很可能是佛教的真精神、真活力在流失。”

对中国的近现代佛教史,我一向比较关注,不仅仅因为它诞生了像印光法师、太虚大师、虚云老和尚这样一批伟大的人物,还因为中国佛教在那个时代所面临的一些根本问题,至今还在延续着,依然是当代中国佛教应当着力解决的问题。认真深入地反思虚云老和尚他们所做的一切,以及他们所秉持的护持佛教的理念,对于我们搞好当代的中国佛教,大有帮助。

我非常感念虚云老和尚那一代大德。在兵连祸接、生灵涂炭、内忧外患、危疑震撼的动荡岁月中,像印光法师、太虚大师、虚云和尚、谛闲法师、弘一法师、圆音法师等一大批佛门大德,始终不忘僧人“弘法”之本分,坚持以“戒、法”为中心,克服重重阻力,整顿戒律,兴办学堂,讲经说法,印制佛经,提倡坐香念佛。在风雨飘摇中,为了延续佛教一灯如豆的慧命,他们做出了可歌可泣的巨大贡献。如果说,我们今天的人还能感觉到中国佛教有那么一点点传统的气息和精神,都是这些老人家的功劳。

振兴佛教,外在的庄严宏丽固然很重要,但是,内在的法的建设、法的弘扬却更重要。如果一个寺院,只是口头上说“弘法利生”,而实际上既不流通经法,也不讲经传戒,也不坐香,也不领众修行,也不利用各种宣传媒体向公众介绍佛法,而只是把寺院、佛像当作吸引游客、坐收香火钱的一种工具,可以肯定,佛教没有前途可言。 仔细一想,在这当中,寺院的方丈、住持负有根本的责任。如果一个寺院的方丈、住持,离开了出家人的本位,发生了战略性的失误,没有把修道和弘法放在第一位,不注意增益广大信众的善根和慧命,而只做一些外观上的和人事上的风光,以壮个人主观瞻,其过失的影响尤为重大和深远。《亮剑》中的主人公李云龙说过:“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我们是否也可以这样说:“清众熊,熊一个;住持熊,熊一方。”住持熊,岂止是熊一个,岂止是熊一寺,岂止是熊一代!而是熊一方、熊几代!

在中国佛教一盘散沙的今天,佛教能否健康发展,在很大程度上,要看每个寺院的住持本人是否具有危机意识和责任感、使命感,是否能正其位、尽其分。提高各地寺院住持的责任意识,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当代中国佛教的希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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