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刊主页2007年度第四期在《禅》刊百期座谈会上的讲话
 

在《禅》刊百期座谈会上的讲话

净慧

(2007年7月月21日于柏林禅寺问禅寮)

创办《禅》刊,说来话长。1988年,我受河北省委统战部和宗教局邀请,来到河北帮助组建河北省佛教协会。1988年1月4号,我从北京坐火车到石家庄,5号参加河北省佛教界座谈会。这个会开了两天,大概是5号6号,7号会议结束。结束时,请省政府的领导作指示,当时出来作指示的是省政府秘书长陈中保。在没有见他的面之前,我得到这个消息,心想,政府的人出来跟佛教界讲话,可能不会讲太多的实质性的问题,可能就是讲一讲落实宗教政策、爱国爱教之类的话题,这是我的一个估计。当他来到我们座谈会现场的时候,当时开会的不到二十个人,他先讲了些套话,后来讲得很具体。当时我很意外,没想到会讲得这么具体。

他对我说,你到河北来,帮助筹备河北省佛教协会,意义很重大,我给你提几点想法:一要多搞活动,多搞活动才会有影响力,多搞活动,才会是佛教团体生命力的显示;第二要多做宣传,不仅仅要向信众宣传,还向社会大众宣传,更重要的是向政府领导宣传,让政府领导知道佛教是怎么回事,佛教在今天还有什么意义,还能对这个社会起什么作用。领导知道佛教对现实的作用之后,就会支持佛教团体的工作,就会更好地落实宗教政策;第三,你在中国佛教协会主编《法音》杂志,你到河北来,同样可以办一个刊物,办一个刊物有利于活动的开展,有利于佛教的宣传,也有利于宣传党的宗教信仰自由政策,发扬佛教的文化传统。我就给你提这三点建议。

这话我听了,心里很惊讶。尽管河北省还没有佛教协会,开放的寺院也只有三座——北面是承德的大佛寺,中间有一个临济寺,南边有一个月爱寺。全省的出家人大概不到50人。信佛的居士,据我了解,石家庄只有一位,这位居士还在,叫张明辉,她还不是在河北皈依的,她信佛是在东北,她是从东北来到河北的。秘书长讲出这么到位的话,我非常受鼓舞。这么多年做事,我把他的话重复了无数次。我们这些年所做的事情,也都没有超出他所指出的这三点意见。陈中保这三点意见,就把河北省佛教协会工作的方向和任务,一下子就点明了,规定了,落实了。到明年,河北省佛教协会就是二十年了,这二十年所走的路,没有超出他的这三大指示、三条原则。

就是在这个情况下,我非常认真地想:我就从创办刊物开始。

办刊物为什么要办一个《禅》?因为河北省的佛教,优势是在禅。河北省佛教能够起步,起因也是由于河北有临济寺和柏林寺。在没有成立河北省佛教协会以前,日本临黄协会的成员,一年起码要来两次参拜这两个祖庭。在1987年以前,我从来没有在河北下过车。我们经常从这里路过,但没有在这里下过车。

1987年10月份,日本临黄协会到河北来礼祖,当时是临济寺的大殿落成开光,中国佛教协会就派我带领中国佛教协会的法务团(我就是法务团的团长),大约15人,来念经。这里没有和尚,要念经就从北京请和尚来,每次都这样。没有佛教协会就没有和尚。临济寺住的和尚也不多,不能够和日本佛教界那样一个庞大的代表团来对应,所以,每次都要请北京带人来。那次是轮到我了,所以有这个因缘。日本为了要推动中国的几个禅宗祖庭的恢复,就特别组织了一个临济宗、黄檗宗的联合协会,一个联合的组织,叫日本临济宗黄檗宗协会——临黄协会。有了这个组织以后,就由这个组织每年至少两次派团来寻觅以临济寺为主的临济宗祖庭,临济寺、柏林寺,杭州的径山万寿寺,还有福建的黄檗山,就是到这几个地方。所以,河北省佛教的起步、佛教协会的成立,是由日本的禅宗——说白了就是在日本临黄协会的推动下,才能够在1988年成立。那已经是整个大陆省一级的佛教协会当中排得比较靠后的一个地方,大概是最后的,不是第三名就是第四名。

陈中保给我提了这个建议,再加上河北佛教的优势,河北佛教的起步就是因为有临济寺和柏林寺这两个祖庭。临济和尚、赵州和尚,他们这两个大祖师的名字,人们一说起来,就会震耳欲聋,他们维系了中国佛教一千年的法运。到现在还是。赵州尽管没有宗派,但是他的影响非常大。在日本的禅宗寺院,宣讲的东西就是两本书——《临济录》和《赵州录》,就是讲这两本,叫做“临济录提唱”、“赵州录提唱”。我想来想去,要办个刊物,办个什么呢,就干脆办《禅》刊。我自己也是禅宗门下的。有了这个因缘,就办了《禅》刊。我为什么要办《禅》刊,起因是这么来的。

太虚大师说,中国佛教的特质在禅。我有进一步的理解,中国佛教的灵魂是禅。中国佛教如果没有禅宗,就没有灵魂了,这个法脉就没有了,这个宗风就没有了,这一点点传统就没有了。能够使中国佛教维系到现在,整个戒律应该说都变成了清规的内容。戒律250条,除了四根本、十三僧残还能适用,其他将近220条或者230条和我们汉族人的生活都不能够相应。中国的祖师很聪明,来一个清规,把戒律放在那里,用清规来补充,把戒律的精神和清规结合起来,和中国的文化、中国的民情结合起来,这也就形成了在规章制度方面、在戒律方面的双轨制,叫清规戒律。这个双轨制的开山祖师应该是道安法师,完成这件事情的是禅宗的百丈祖师。虽然其他各宗派也有相应的清规,但是,只有禅宗这个教团在晚唐一直到清,覆盖了整个中国汉传佛教的地区,其他各宗派即使是有道场,往往也要吸收“百丈清规”,也要吸收丛林的生活方式,比如说,天台宗、华严宗、唯识宗也同样吸收了丛林的生活方式、丛林的管理制度,也还是在实行清规戒律的双轨制。清规戒律的双轨制,维系了中国佛教僧团组织存在一千年左右。

另一方面,禅宗这个法门,禅宗的这一脉心法,从达摩祖师开始,一直到六祖,才开始大行于世。其实,禅法到四祖就公开了。初祖、二祖、三祖都不是公开的,只有四祖是公开的。四祖受到朝廷的重视,请他到朝廷来,他也不去。在中国佛教历史这么一个漫长的时间里,禅宗在太平盛世住持、弘扬了佛教;在法难时期,又保存了佛教。特别是“会昌灭法”以后,佛教能够中兴,那完全是禅宗和尚的功劳。我们今天还能够看到寺院,还能够看到僧宝,还能够看到法宝,还有一点点佛教的氛围,这跟当时的像沩山祖师、像赵州和尚那样一大批祖师的功劳分不开——他们都是经历法难的人,他们延续了中国佛教。所以我就想,今天的佛教,社会上谈论最多的,大家从中吸收精神食粮、吸收各种养分最多的,还是禅宗占优势。比如说,唯识是什么,八识是什么,知道的人不多,但是禅是什么,不管他说得对还是不对,还能说出个一、二来;比如说天台是什么,华严是什么,一般人也说不出什么东西来。唯独禅,“菩提本无树”呀,这个机锋,大家还是知道一点点。

特别是在石家庄这个地方,我们来以前,这个地方,是气功热,全国许多所谓气功大师都是在石家庄这里火起来的。从历史到现实,从佛门到社会,禅这个法门在今天还是有优势,所以我就办了《禅》。在第一期,我写了一个很短很短的发刊词。这些年来一直都是本着这个方向在走。

办到一百期,如果是月刊的话,只要七八年就可以有一百期;因为是季刊(后来是双月刊),差不多20年才一百期。一个刊物在今天延续20年的不多。佛教界的刊物很多都短命,现在长命的刊物在海外,一个是《香港佛教》,算是长命的,在台湾是《海潮音》。包括佛光山的一些刊物,经常变,原来的《普门》很好啊,结果变成了《普门学报》。《禅》刊不仅仅是要弘扬禅的文化,还要弘扬禅宗的心法,弘扬禅宗的宗风和道风。

当时也很感谢赵朴老的支持。他对于办《禅》刊很支持。你看他写了“禅”,这是无意中写的,当时他写一个禅字,说底下很空,我说,“行亦禅,坐亦禅”把这句话写在底下。当时跟赵朴老经常在一块,在他家里,《禅》刊用的这个禅,不是他特意写的,而是从“行亦禅坐亦禅”里的“禅”字移出来的,就是“行亦禅、坐亦禅”这个“禅”字。

第二,《禅》刊要办出自己的特色来

《禅》刊这一本杂志,既是传承禅文化的一本杂志,同时也是传承禅宗的宗风、道风的一本杂志。在我的想像当中,我很坦率地告诉各位,我是想把它办成一个专卖店,不希望它成为一个百货店。一个刊物只有办出自己的特色来——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你还能走出一条路来,这个刊物才有价值。如果每一个刊物都是百货商店,他看了一本刊物,就不要看第二本。你要了解禅宗,要了解禅文化,要了解禅宗的道风、学风、宗风,你就要看我这个刊物。这样,你这个刊物办下去,才有读者,才有生命。

我在四祖寺也办了一个刊物,是延续本焕长老创办的《正觉》。《正觉》是他老人家办的,原来好像也没什么特色,以前是大本的。我后来把它续办。我也是跟他说,要立足四祖寺、再放眼禅宗来办这个刊物。不要跨越这个范围,不要搞全国,不要搞全省,也不要搞全县,你就是四祖寺,你也要办成一个专卖店,也不要成为一个百货商店。现在四祖寺的刊物两万份不够发,大家好像还是有一定的认同。我希望《禅》刊,无论如何不要忘记——这是一个专卖店,就是卖“禅”,不是卖其他的东西。这几年好像稍微有一点点杂,一杂了,这个刊物就没有可读性,就没有它的特点,就没有它的面貌,就把它的面貌改了——把一些密宗的文章也搞在上面,毫不相干。我们禅就这么一点点阵地一一指尖这么一点点,你再在这么一点点阵地上搞其他的东西,那么我们这个阵地就一点也没有了,很可怜呀。禅宗维系了中国佛教一千年的法运哪,禅宗是中国佛教的灵魂呀。不要忘记了这个。无论如何不要忘记了这个!忘记了这个,你这个《禅》刊就没人看了。

要想尽办法!这个路肯定是不好走,越专越不好走。那就要我们动脑筋、想办法,要广泛地发现与禅有关的题材。禅的东西在历史上汗牛充栋。随便找个文笔好的人,信手拈来就是几篇——开始不一定有体会,但是,慢慢写就有体会了。写的人不一定有体会,可能看的人有体会。想到没有?写的人不一定有体会,可看的人有体会,这就是一个很奇怪的事。和尚念经往往不灵,但是,听的人灵。奇怪得很!几位居士在这里,都是老护法,老弟子,我也不回避这个问题。回避这个问题,师父就没有把你们当入室弟子了,你们都算是入室弟子。这个很有意思。你想想看,讲的人在台上讲,包括我在内,我讲的东西,可能我连一半也做不到,但底下听的人哪,他可能全心全意地去领会。他会努力地按照这样去做。所以古人讲,“说亦通,宗亦通;说通悟他人,宗通以自悟”。说通是利他人,宗通是自己弄明白,是自悟。

《禅》刊办了一百期,应该说,以前可能会专一点,越往后越不专。这一点,我想在第一百期上一定要扭转这个局面,改变这个面貌,一定要搞纯禅,一定要让这块阵地成为发扬禅风的阵地。

第三,佛法不是静止的,佛法是流动的

所谓法轮常转,法就像轮子一样,这个轮子是转动的。转动的意思是什么呢?用现在的四个字最好解释,就是“与时俱进”,这才是法轮常转的意思。法轮常转了,佛日才能增辉。法轮不转,佛日怎么增辉呀!增不了辉,佛日无光。海外的法轮在标志上都是有几个角,赵朴老生前对这个法轮有想法,后来把我叫去,说:“法轮长角,佛法衰微。轮子不能有角,有角就陷在泥巴里去,转不动了。你们一定要按照阿育王时代那个柱子上的法轮,作为我们教徽的定型的东西。教徽一定要定型在阿育王那个石柱上的那个法轮。”所以《法音》一出来就用那个法轮,所有带角的法轮都没有用过。海外还在用,国内也有一些地方在用。

法轮常转,就是说明佛法是动态的,不是静态的。佛教里面,有一句话叫做“契理契机”,这也是说佛法是动态的。理可以是相对的稳定,机是时时有新机,时时有新的境界,时时有新的对象。所以佛法不能停滞不前,这是肯定的。如果用停滞不前的观点来看待佛法,就会出现像现在某些人那样,把中国的佛教看成是不对的了,说中国佛教八宗全是外道。

佛法如果不能解决当时当地众生的烦恼,不能解决生命当下的问题,有什么用呢?佛法就是解决我们生命当下的迷惑,当下的烦恼,是起这个作用的。佛法就是让每个人安住在每时每刻的当下。

河北佛教协会成立以来,一直都在探索禅如何适应当前的根机。在我们这个僧团共同的探索下,我们提出了“生活禅”的理念。生活禅的理念,其宗旨当时只有两句话:“觉悟人生,奉献人生”。后来逐步发展,逐步地有一些新理念提出来,目的就是想使生活禅这个法门成为如来禅、祖师禅在今天的一个发展,使它具有可操作性。

《禅》刊的重要任务之一,就是要大力提倡和发扬生活禅。外面的人是怎么评价我们柏林寺呢?是怎么评价生活禅呢?我看了有一本书上说,净慧法师,柏林寺,河北佛协,在搞一个生活禅的运动。实际上我们并没有这个意识。只是我一个人,或者加上柏林寺,在提倡生活禅,在提倡禅如何向现代转型,如何适应现代人的根机,如何使佛法、使禅走到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佛法如果不走到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佛法永远在殿堂里,永远在学校里,永远在讲台上,佛法终究是没有生命的,终究是会被淘汰的,终究会仅仅成为一门学术、一门学问。所以,佛法一定要深入社会,一定要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讲给老百姓听,讲给六十岁的不识字的人听,要让他们听得懂。就像白居易的诗一样,连老太婆也听得懂。今天讲禅,要讲得老太婆也听得懂,讲得文盲也听得懂。因为中国还是文盲多,信佛的人还是文盲多,信佛的人还是老太婆多,让老太婆懂得怎么修、怎么改变自己。老太婆改变了,影响大得不得了,她可以影响她的孙子,她的外孙,她的。儿女。很多人信佛,都说:我姥姥信佛,我奶奶信佛,我爷爷信佛,都是这么说的;而不是说,哪个和尚告诉我怎么样,哪个法师告诉我怎么样。都在说,他的爷爷、奶奶告诉他怎么样。这是个现实呀,我们要面对这个现实。如果不面对这个现实,就会使佛教坐失大好因缘,坐失良机。

第四,要有弘法的热忱

我们对佛法现在的局面不要太盲目乐观,为什么呢?因为佛教的地盘很小,信徒很少,不要以为《禅》刊有两万份就可以了,太少太少。我给你们提一个目标,明年必须达到5万份。想尽一切办法,大家想办法。你不要,我送给你,找地址往那里送,找场所往那里送,找茶馆往那里送,找斋菜馆往那里送。你一定要用基督教传教的精神;没有这种精神,佛法没希望。二十年来发行二万本,还是徘徊不前,不要乐观了。发行越多,就说明这个《禅》刊起的作用越大。

大家很喜欢《禅》刊,包括有些干部,包括不少上班的人,企业家,学生,都很喜欢这个刊物。因为它很小、很土,文章也还通俗,也还有可读性。虽然在内行人看是杂货店,在外行人看嘛,各种东西都能了解一些,不错。又要是专卖店,又要扩大发行面,提高发行的数额,这是一个很大的矛盾,这就要看我们周边的人,看我们局中的人、局外的人怎么来做工作。《禅》刊一定要达到五万份。如果一个免费的刊物,一个通俗的刊物,不达到五十万份,你不要乐观。《天风》是基督教杂志,比《禅》刊创办要早一点,它的发行量早已突破20万份了。一些佛教刊物的发行量在萎缩,这是一种危机,我们这个时候如果不觉醒,将来500份也发不出去了。

我们要有一个精神,要有一种推广佛法的精神。我们做《禅》刊,做什么呢?就是天天想着,谁要《禅》刊,天天想这个事。天天想这个事,你就一定能做得好;不想这个事肯定做不好。因为我们这个地方做工作,不是机关,不是佛教一个教会,这是个僧团。僧团的责任就是弘法,僧团的责任就是向每一个在佛法上饥饿的众生、在信仰上饥饿的众生送饮料、送粮食。基督教的解释很好,他说,工作多,工人少,羊群多,牧羊的人少。我们就是需要佛法的人多,能给佛法的人太少。我在2005年佛学院开学典礼时讲,我们要不断地强化四种意识:信仰意识,归属意识,神圣意识,责任意识。这四种意识,一个也不要忘记。做这件事,推广《禅》杂志,编好《禅》杂志,把这个专卖店经营好,这就是我们的责任所在。这件事很神圣,这件事就是要使千千万万的信徒找到归属的一个渠道。所以,一定一定,拜托拜托!把这件事办好。

第五,我个人今后的打算

从明年农历正月初三日开始,我会隐居山林,不过我还会关注佛教的未来,关注佛教的发展。我之所以要归隐山林,不是消极的,是积极的。为什么呢?在山中我可以静下来,把“生活禅”理念系统地总结一下。我也在各位面前摆摆老资格,希望把几十年的阅历能够留给后人做一面镜子。所以我感觉到只有静下来才能做这件事。现在这样风尘仆仆的静不下来,身体也吃不消。今后就不做许多杂事,在林下水边,在青松翠竹下,药炉经卷旁,在祖师身边,静静地思考些问题,写点杂感,总结经验教训,对后人有个交待。

今天,我讲了创办《禅》刊的缘起和对《禅》刊未来的一些想法。希望各位能够为办好《禅》刊多发表高见。特别是希望净因法师、湛如法师、素闻法师,还有几位不常来的居士多多发表意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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