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刊主页1996年度第一期有感于《想起颜回.....》
 

有感于《想起颜回.....》

黄连才

读了孤云先生在95年第一期《禅》中的《想起颜回....》一文,颇受启发。我等今日有法可依,虽少不了历代菩萨降世,祖师护法,而一代又一代的“颜回”在续佛慧命中也确实起了不估量的作用。由于夙世所造,今生贫穷、尊卑各不相同,但他们都有共同之处:看得破,放得下,不被外界尘世所迷,哪怕“一箪食、一瓢饮”,身居“陋巷”,也“不改其乐”,因而佛根种子能在历次法难中得以保留,法轮得以重新转动。

我周围就有许多“颜回”。他(她)们也许没有历史上的颜回那么尽善尽美,但他们“平凡”的生活,坚定的信念、伟大的人格,却时时激励着我。

我们县是一个地广人稀的山区。解放前,由于这里产盐,曾一度商贾云集,许多外省经商者都在这里修建了具有本地风格特色的寺庙,据说在县城周围就有四十八座之多,解放后,因众所周知的社会状况,大都毁坏或改作他用,只剩下距县城十多里外的一座偏僻的山沟里的报恩寺没被毁掉。报恩寺原是明朝洪武年间峨嵋山僧人到此开创的,几度兴废,解放时只剩下一个俗姓梁的僧人(法名心全)和几间破房。周围数里没有人烟(我们小时不懂事、只知道他叫梁和尚)。心全师孤身一个朝如斯、夕如斯“不改其乐”,自己在寺前开了两亩田地,种上杂粮。在以后的三四十年中,任凭工作队动员还俗入社;“无事”人们的流言蜚语;红卫兵小将的嘲讽戏弄。(墙上漫画、柱上贴标语、门上贴大字报),然而,他仍“不改其乐”。到党的宗教政策得到真正落实,“四害”被除以后,他便带领徒众恢复了“大雄宝殿”、“观音殿”等殿宇,前几年90高龄,才撒手西归。

还有一个姓夏的女居士、因从小信佛,素食,在文革中亦被当作“迷信”的典型。据说红卫兵们竟将她抓来把几个死人头骨挂在她的脖子上,说《西游记》中的沙和尚就是这个模样,然后把收来的“迷信用品”木鱼让她拿着,就这样每天押着她蹒跚地游街、游乡,每到人多的地方就叫她一边敲打木鱼,一边念经,夏居士不嗔不恨,随即就“南无佛、南无法、南无僧、南无救苦观世音”的念了起来。就这样,周而复始 ,红卫兵们累了,该回去吃饭了,她亦回家了仍“一瓢饮、一箪食”。红卫兵们没兴趣了,夏居士解放了,仍旧念她的经、吃她的素。如今,红卫兵组织解散了,夏居士仍在“陋巷”“不改其乐”。

还有一个叫李龙全的年轻人,是我的邻居,只比我大几岁。文革后期(74年)被推荐上了大学,76年毕业,正当风华正茂,却突然皈依了佛教,回到了贫穷的山村,乐居“陋巷”。现成的工作没能动摇他。一心一意吃素念佛,78年他又住到另一老居士家(只有两姊妹,六七旬的老人,需要人照顾)、他一方面赡养老人,一方面行医教化。(他学的是畜牧兽医,回家后自己又钻研了中、西医学),凭着他一颗大慈大悲的精神,为别人诊病治病,可惜91年竟然西归了,享年35岁。......

在我们这个小小的山区县,这些“颜回”还很多多,放眼全国,“颜回”们就更多更多了。

前些年由于极左思潮和文革的干扰,使宗教信仰受到很大冲击,虽然这样,但当时我们的佛教不管是汉传、还是藏传;密宗、还是显宗,不知存在多少这样“颜回”式的中流砥柱,他们在那艰难的时期,于十方界坐道场,“箪食瓢饮”而“不改其乐”,那种以道自任的勇气,坚韧不拔的力量,真如孤云先生所问,他们“看到了什么”,“体悟到了什么”而如此随顺而安,乐此不疲。

我真诚希望“颜回”先生们,不,应该称师父们,希望您们把“看到的”“悟到的”化作雨露,撒向人间。
我心目中的“颜回”啊!我敬仰您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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