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师 1 因湛堂和尚 2 示寂，请觉范 3 状其行实 4 ，又得龙安照禅师 5 书为绍介，特往荆南 6 谒无尽居士 7 求塔铭。初见无尽，无尽立而问曰：“公只恁么著草鞋远来?”对曰：“某数千里行乞，来见相公。”又问：“年多少?”对曰：“二十四。”又问：“水牯牛年多少?” 8 对曰：“两个。”又问：“什么处学得这虚头 9 来?”对曰：“今日亲见相公。”无尽笑曰：“且坐吃茶。”才坐，又问：“远来有何事?”遂起趋前云：“泐潭和尚 10 示寂，荼毗 11 ，眼睛牙齿数珠不坏，得舍利无数。山中耆宿皆欲得相公大手笔作塔铭，激励后学。得得远来 12 ，冒渎钧听 13 。”无尽曰：“被罪在此 14 ，不曾为人作文字 15 。今有一问问公，若道得即做塔铭，道不得即与钱五贯 16 ，裹足却归兜率参禅去 17 。”遂曰：“请相公问。”无尽曰：“闻准老 18 眼睛不坏，是否?”答曰：“是。”无尽曰：“我不问这个眼睛。”曰：“相公问什么眼睛?”无尽曰：“金刚眼睛 19 。”曰：“若是金刚眼睛，在相公笔头上 20 。”无尽曰：“如此则老夫为他点出光明 21 ，令他照天照地去也。”师乃趋阶云：“先师多幸，谢村公塔铭!”无尽唯唯而笑。 22 其略 23 曰：“舍利，孔老之书无闻也。先佛世尊灭度，弟子收舍利起塔供养，赵州从谂 24 舍利多至万粒，近世隆庆闲 25 、百丈肃 26 ，烟气所及，皆成舍利 27 。大抵出家人本为生死事大 28 ，若生死到来不知下落，即不如三家村里省事汉， 29 临终付嘱一一分明。四大色身， 30 诸缘假合，从本以来，舍利岂有体性 31 ?若梵行精洁 32 ，白业坚固 33 ，灵明廓彻 34 ，预知报谢 35 ，不惊不怖 36 ，则依正二报 37 ，毫厘不差。世间粗心于本分事上 38 ，十二时中不曾照管、微细流注 39 ，生大我慢 40 ，此是业主 41 ，鬼来借宅 42 ，如此而欲舍利流珠 43 ，诸根不坏 44 ，其可得乎?”

讲解：

这一则记述宗杲禅师请求张无尽为文准禅师作塔铭的故事。其内容大体分为两部分：从本段开始至“无尽唯唯而笑”为第一部分，记述宗杲向无尽求塔铭的经过；从“其略曰”到本段结束为第二部分，是张无尽为文准禅师所作塔铭的内容节要。

宗杲前往荆南谒见张无尽居士，想请他为去世的文准禅师作塔铭一篇。初一相见，无尽并不客气，上来便勘验对方。无尽先问宗杲怎么就这样穿着草鞋远道而来，宗杲回答说自己一路行乞奔波千里前来相见，这一答说明了自己来意的精诚；无尽接着又问宗杲的年龄，然后又问水牯牛的年龄，即文准禅师的年龄。无尽在此暗用了沩山灵祐所说自己百年后化作水牯牛、到那时水牯牛与沩山僧混然一体无所分别的典故。无尽视水牯牛与文准为一体而以水牯牛指代称之，隐含着问询文准已经死去的意思。宗杲则答以“两个”，就是说文准与水牯牛相互分别并非一体，意思是说文准禅师不朽。从问话的表面意义来说，宗杲的答语没有回答水牯牛年多少的问题，于是无尽视宗杲的答语为一种玩弄噱头，问他们从什么地方学来这一套把戏，宗杲回答说：“今日见相公”，意思是说自己这一套把戏是从无尽处学得。通过这样几个回合的问答，表现出宗杲的机智，于是无尽才肯邀请宗杲入坐吃茶，并正面问其来意。宗杲说明了来意，无尽并未轻易允诺，而是要求宗杲回答自己的问题，这样以进一步勘验对方，视其应对结果如何来作为答应对方请求的条件。无尽问文准禅师的眼睛是否不坏，并说明自己所问的眼睛非指普通的眼睛，而是指金刚眼睛，亦即内在的精神品质。他的问题实际上是问文准禅师的不朽是否在其精神品质方面，这里透露出他所注重，所愿写的正在于此。这一问与宗杲的意向正相符合，于是宗杲顺水推舟地说文准禅师的金刚眼睛就在无尽的笔头之上，意思是说文准禅师的不朽精神要由无尽用笔将它记述出来，这里的一问一答，默契无间，于是无尽才答应为文准禅师作塔铭，此一部分所记宗杲请求无尽作塔铭的经过，展示了二人应对之间的机锋。

张无尽为文准禅师所作的塔铭主要说明高深的功德比舍利更根本、更实在。舍利的有无和多少都取决于修行水平与精神境界是否高超，舍利本身并不实在，它并不意味着永恒不朽。对佛教信仰者来讲，最重要的是从生死烦恼中解脱出来，为此就应当勤奋修行、积累功德；而俗人们不求出离生死之苦，邪念不断、修行不勤，却一味企求死后得到永恒不朽的舍利，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邢东风)

三十二，福严寘和尚 45 ，东川人 46 。初游方，见真如和尚 47 ，发明正见。在沩山知客寮立僧 48 ，因语言过失，乞退作园头 49 ，以赎其罪。真如云：“汝福薄，事园供众乃所宜也。”终二年，求替，辞真如，要参真净、五祖 50 去。真如云：“通历诸方先圣遗范，汝行勿迟。”首造洞山，室中相契 51 ，真净举领众立僧。久之，又至四祖宣和尚 52 会中，时时到五祖相见。祖勘辨 53 果有过人处。五祖谓四祖曰：“寘首座丛林达士，何不举他首众?”四祖如其言，五祖亦上堂称其知见作略 54 。有李修撰帅长沙，四祖以书荐之。未几，福严虚席，平普融 55 复荐人。帅曰：“当先应副四祖。”但寻书未见，不识名字。因对客坐次，有鼠从架上拖一轴书送在面前，收视之，乃四祖举寘首座书。帅异之，遂敦请。

讲解：

这一则故事的前半部分是讲寘和尚的严格要求自己(如因说话不当而主动要求去当园头)和遍参各方禅林名师，从而在修行上达到了很高的水平，得到了五祖法演的肯定和表扬。后半部分说到老鼠拖书等，则带有一些神奇的色彩，其意思是想说明，有才能的人是不会被埋没的。 (楼宇烈)

三十三，泐潭深和尚 56 ，河东人，真净 57 之子。有悟侍者 58 ，偶在知客寮 59 ，见掉下火柴头忽然有省，直上方丈通所悟，深和尚喝出，自尔失心，引绳于延寿堂东司 60 自缢。夜后常在藏院 61 、知客寮、东司三处出没，移鞋度瓶 62 ，一众苦之。湛堂 63 游浙回充首座，闻其事，中夜故入延寿堂 64 东司抽脱 65 ，壁灯微明忽然扑灭。方脱衣，悟便提水瓶至。湛堂云：“未要，且待我脱衣。”脱衣罢便接瓶子，去当时悟自缢间抽脱，须臾又送筹子来 66 。及出，唤云：“接瓶去。”悟才接，捉住摸其手，或似软或似硬。问曰：“汝是悟侍者么?参禅学道只要知本命元辰 67 下落处，汝在藏殿移端首座鞋履，岂不是汝当时悟得底?又在知客寮移枕子，岂不是汝当时悟得底?逐夜在此与人提瓶度水，岂不是汝当时悟得底?因其不知落处，只管在这里恼乱大众作么?我明白劝大众为汝看藏经，裒钱设粥追悼汝 68 ，汝当别求出离，不得滞著于此。”言讫乃推一推，如瓦砾塔子倒，索然有声，由是绝迹。湛堂一臂冷如冰，踰半月方平复，盖非人附阴而至，冷气侵人如此。

讲解：

此则叙述悟侍者得悟、失心、自缢、与死后在寺院里作怪，以及因湛堂指点后绝迹的故事，一方面保留了传说的鬼怪神异的信仰，另一方面也点出了湛堂关于参禅学道首要的目标是要悟透生死大事的思想。 (陈来)

三十四，许知可 69 ，毗陵 70 人。尝获乡荐 71 ，省闱 72 不利而归，舟次吴江平望 73 。夜梦白衣人谓曰：“汝无阴德，所以不第。”知可曰：“某家贫，无资可以遗人。”白衣曰：“何不学医。吾助汝智慧。”知可辄寤，归践其言，果得庐扁 74 之妙。凡有病者，无问贵贱，诊候与药不受其直 75 。病夫填门，无不愈者。后举，又中乡评 76 ，赴春官 77 ，舣舟 78 平望，梦前白衣人相见，以诗赠之曰：“施医功大，陈楼间阻，殿上呼胪 79 ，唤六作五。”思之不悟其意，后登第唱名，本第六，因上名殿试不禄，遂陛第五，乃在陈楼之间 80 ，方省前谶也。

讲解：

这是一个宣扬佛教因果报应的故事。

不及第省试的许知可，在回家路上，梦见一个白衣人。白衣人说，知可所以不及第是因为他没有阴德，于是劝他学医。知可实践其言，果然得到医学之妙术，看好许多病人，而且不收费用。以后，当他再次中乡评赴京时，又一次梦见白衣人，白衣人以诗给他预言考试的结果。

这个故事，以梦里的预言的形式来宣传佛教的因果报应以及为众生多做善事的思想。(垣内景子)

三十五，佛光无碍 81 禅师，自苏州永安赴诏，住大相国寺慧林禅院 82 。慧恭皇后，尝於帘下，见登，对罢，乘空而去。自尔以太官 83 所进御膳供养。复令取禅师之馀还宫。又以地锦制法衣，自缀禅牌 84 赐之，以表奉法之诚。冬月赐红锦帐子，乃至服饰器皿之类。光遂以宫中所赐法衣，回施法云佛照禅师 85 。法云复寄与洪州宝峰湛堂和尚 86 ，书云：“地锦法衣与师弟，行先师之道。”湛堂示寂，留镇山门。至今猶存。

讲解：

这段故事，重点在揭示佛光无碍禅师，以他传法所得到的隆重赏赐回报师门法云杲，而杲禅师又以赐物送给直接继承师门(宝峰克文)的师弟宝峰湛堂文准，并叮嘱他“行先师之道”，从中体现了佛门弟子敬重师恩的优良品德。(永富 青地)

注释：

(1)师：指大慧宗杲。参见第十五则注(7)。《宗门武库》为其弟子道谦编辑而成，故此处称宗杲为“师”。《五灯会无》卷19有传及语要。

(2)湛堂和尚：即湛堂文准禅师，参见第三则注(1)。

(3)觉范：即清凉慧洪觉范禅师，参见第三十则注(13)。

(4)状其行实：为湛堂文准禅师写行状，记述他的生平事迹。

(5)龙安照禅师：即兜率慧照禅师，俗姓郭，南安(今江西大余一带)人，嗣法于兜率从悦(?-1091)。住隆兴府(今江西南昌)龙安山兜率寺，《五灯会元》卷18有语要。慧照禅师与无尽居士都是兜率从悦禅师的弟子，故宗杲欲见无尽居士，特请龙安慧照禅师写信以为介绍。

(6)荆南：地名，相当于今湖北江陵一带。

(7)无尽居士：即张商英，参见第二十则注。(4)

(8)水牯牛年多少：牯，音古，指母牛，通常也把阉割过的公牛称为牯牛。水牯牛就是母水牛。沩山灵祐禅师(771-853)曾经说自己死后作一头水牯牛：“老僧百年后，向山下作一头水牯牛，右胁下书五字，曰：“沩山僧某甲。“当恁么时，唤作沩山僧又是水牯牛，唤作水牯牛又是沩山僧。毕竟唤作什么即得?”(《五灯会元》卷9，第526页)意思是说当他死后变成水牯牛时，水牯牛和他之间没有分别，难以辩析。湛堂文准禅师在说法时也曾经提到过“沩山水牯牛”(参看《五灯会元》卷17，第1152页)。按沩山灵祐的原意，“水牯牛”和“沩山僧”无从分别，因此水牯牛可代指已经去世的某僧。无尽居士在这里以“水牯牛”代指去世的文准禅师；“水牯牛年多少”就是说文准禅师年多少。

(9)虚头：即噱头，故弄玄虚的意思。无尽居士问文准禅师年多少，宗杲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答了“两个”，意谓“水牯牛”和文准禅师不是一回事，因此无尽居士认为宗杲的答话是玩弄花招，于是问他“什么处学得这虚头来。”

(10)泐潭和尚：即泐潭文准禅师。

(11)荼毗：通作荼毗，梵文Thapita的音译，意为焚烧。按照印度的习惯，僧人死后焚烧尸体称荼毗，犹如今所谓火葬。

(12)得得远来：得得，意思是特地、专门。得得远来就是说特意远道而来。

(13)冒渎钧听：冒，冒昧、冒犯，渎，污渎，亵渎；钧听，敬词。“冒渎钧听”的意思是说冒昧地请您办理此事。

(14)被罪在此：被，遭遇，蒙受；罪，惩罚。据《宋史》卷351张商英传，商英曾于宋神宗(1068-1085年在位)时代在荆南任税务官员，“诏责商英监荆南税”，“更十年，乃得馆阁校堪、检正刑房”。然而湛堂文准禅师逝世于宋徽宗政和五年(公元1115年)，宗杲向商英求塔铭之事当去此不远。张商英此时何以在荆南“被罪”，未详待考。

(15)不曾为人作文字：据《五灯会元》卷19：“(湛)堂卒，师趋谒无尽居士，求堂塔铭。无尽门庭高，少许可。与师一言相契，下榻延之”(第1272页)。张商英的文章作得很好，在当时也颇有名气，然而很少为人写作。

(16)五贯：贯是串钱用的绳子，一贯就是一串。古时一般以一千钱为一贯。五贯就是五千钱。

(17)兜率：梵文Tusita的音译，意译为上足、妙足等，佛教指天的一个层次，即欲界中的一层天。在这里是指寺名，即兜率寺，在隆兴府(今南昌)龙安山。因无尽居士曾师事兜率从悦禅师，因此在这里说假如宗杲答不出问题，那就请打起绑腿前去兜率寺参禅。

(18)准老：即湛堂文准禅师。

(19)金刚眼睛：梵文Vajra的意译，指金属中的精致者，相当于通常所谓金刚石。佛教经常用它形容坚固持久。金刚眼睛就是指坚强不坏，比肉眼更持久的眼睛，此处用以比喻文准禅师所具有的某种内在的，具有永久价值的精神、品质。

(20)在相公笔头上：这句话的意思是说要靠您的笔把它写出来。

(21)为他点出光明：意思是说为他写出来，使之发扬光大、扩大影响。

(22)唯唯而笑：唯唯是形容顺从的样子，唯唯而笑就是说会心地笑了。

(23)其略：指无尽居士所撰文准禅师塔铭的主要内容。

(24)赵州从谂：唐代禅宗洪州派禅僧(777-897)，俗姓郝，曹州(今山东曹县)人，嗣法于南泉普愿禅师，住赵州(今河北赵县)观音院，人称赵州和尚。《五灯会元》卷(4)有传及语要。

(25)隆庆闲：即隆庆庆闲禅师(1026-1081)，宋代临济宗禅僧，俗姓卓，福州人，嗣法于黄龙慧南禅师，住吉州(今江西吉安)仁山隆庆院。《五灯会元》卷17有传。

(26)百丈肃：即元肃禅师，宋代临济宗禅僧，黄龙慧南禅师法嗣，住洪州(今江西南昌一带)百丈山。《续传灯录》卷15有语要。

(27)烟气所及，皆成舍利：据说庆闲禅师逝世后，“阇维日，云起风作，飞瓦折木，烟气所至，东西南北四十里，凡草木沙砾之间，皆得舍利如金色，计其所获几数斛”(《五灯会元》卷17，第1123页)。

(28)本为生死事大：原本把生死之事看得很重大，意思是说要从生死之苦中解脱出来。

(29)三家村里省事汉：三家村是指人烟稀少、偏僻荒凉的小乡村，省事汉是指明白事理之人。

(30)四大色身：四大，指地、水、火、风四种性质；色是质碍之意。色身即有质碍的肉体身躯，四大色身就是由四大构成的肉体身躯。

(31)体性：指独立存在的实体。

(32)梵行：指修证涅槃的各种活动；也指清净断除淫欲的修行，佛教认为这种修行可以使人升梵天，故称梵行。

(33)白业：相对于黑业而言，指善业。佛教以清白比喻善良，故称善的活动为白业。

(34)灵明廓彻：灵明，指人的心灵、精神。廓彻，空廓清彻。灵明廓彻就是说内心很清醒。

(35)报谢：果报和凋谢，这里指人的死亡。

(36)不惊不怖：指对自己的死亡不惊恐畏惧。

(37)依正二报：即依报和正报，又名依果和正果。依报是指世界、房屋、国土、器具等等生命赖以生存的条件，佛教认为这些都是由众生的先业感招而来，众生依之而住，故名依报。正报是指五蕴之身，即生命体本身，佛教认为此身也是由先业感招而来，因而此身也是先业的果报，故名正报。

(38)世间粗心于本分事上：就是说世间的人们对于本分之事不留意。本分事，指关乎生死业报的大事，这里实质上是指人的思想意识。

(39)微细流注：微细是指微细意识，或称细意识，佛教认为这种意识总是在生死位中相续不断，从而使众生不得解脱。微细流注就是说微细意识源源不断地出现。

(40)我慢：梵文Asmimana的意译，即自高自大。

(41)业主：即造业受报的主体。

(42)鬼来借宅：就是说把自己的身体借给鬼居住，意思是说作恶业受恶报，将来变成鬼。

(43)舍利流珠：舍利像珠子一样地流动。

(44)诸根：指眼、耳、鼻、舌、身五根。

(45)福严：寺名。寘和尚：宋临济宗僧人，大沩慕喆禅师的弟子，《五灯会元》卷12有简要介绍。

(46)东川：今四川成都。

(47)真如和尚：即大沩慕喆禅师。参见第十三则注2。

(48)知客寮：寺庙内接待来客的地方。立僧：又称首众，为众僧之仪范和统领。

(49)园头：寺庙中掌管菜园耕作的人。

(50)真净：宋临济宗黄龙派著名僧人克文。参见第一则注10。五祖：宋临济宗杨歧派著名僧人法演。参见第二十六则注1。

(51)洞山：真净曾在洞山(今江西新丰县境内)说法。这里即指真净。相契：契合，投缘。

(52)四祖宣和尚：宋临济宗黄龙派僧人仲宣，嗣智海智清，是黄龙慧南的第四代传人，《五灯会元》卷18有传。
(53)勘辩：禅林师家判别修行者功力的一种方法。

(54)知见作略：认识水平和行为品德。

(55)平普融：未详。

(56)泐潭深：泐潭福深，宋临济宗黄龙派僧人，真净克文的弟子，《续传灯录》卷22有目无文。

(57)真净：宝峰克文，参见第一则注10。

(58)悟侍者：悟，僧名；侍者即长老左右使唤之人。

(59)知客寮：寺庙内接待四方来客的地方。

(60)东司：即东净，东边的厕所。

(61)藏院：藏经之所。

(62)度瓶：度，送；瓶，这里指用来盛清便之水的容器。度瓶即送水清便。

(63)湛堂：宋临济宗黄龙派僧人，名文准，真净克文弟子，参见第三则注1。

(64)延寿殿：寺庙中有病僧人的居所。

(65)抽脱：指大小便。

(66)筹子：便后拭净用物。

(67)本命元辰：指与寿命荣辱有关的本命星。

(68)裒钱：裒，聚集。

(69)许知可：名叔微，真州(今江苏仪征)人。绍兴二年(1132)进士，精於医。

(70)毗陵：今江苏镇江市东丹徒。

(71)乡荐：由州县地方官推举赴京师应礼部试。

(72)省闱：即省试，指由尚书省礼部举行的考试。

(73)吴江：县名，江苏省太湖东南。平望：镇名，江苏省吴江县南。

(74)庐扁：即战国时代名医扁鹊。他家於庐国。

(75)直：通值，指就诊费用。

(76)乡评：乡里的评论、推举。

(77)春官：即礼部。

(78)舣舟：把船停靠岸边。

(79)呼胪：宰相在皇帝面前唱登第者的名字。

(80)陈楼之间：指在姓陈与姓楼的二人中间。

(81)佛光无碍，不详。但观其以宫中所赐法衣回施法云佛照禅师，似为法云杲的弟子。

(82)大相国寺慧林禅院：在东京(河南省)。“元丰五年，神宗皇帝下诏，辟相国寺六十四院为八禅二律，召师为慧林第一祖。”(《五灯会元》中华书局版，1036页)

(83)太官：官名。秦汉有太官令、丞、掌皇帝饭食宴会，属少府。北齐以后历代为光禄寺卿的属官。

(84)禅牌：疑当作禅版(板)，僧众坐禅时，用来安手的木板或竹板。

(85)法云佛照：即法云佛照杲禅师，参见第十八则注1。

(86)宝峰湛堂：即文准禅师，参见第三则注1”。